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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示,人事安排問題要在基層協商。

    現在還有時間,是不是談一談?” 餘靜從紡管局那裡已經看過棉紡公會提的初步方案,她想了想,說: “大家都在這裡,談談很好。

    你有啥方案,可以提出來談。

    ” “方案?”徐義德看餘靜單刀直入地問他,心頭一驚:餘靜老是處在主動的地位,啥事體都要他提,而她事先一般不大表示意見,叫人摸不清她的意圖。

    人事安排是一件大事,定股定息不過是幾年的事體,人事安排可是決定終身的大事呀!定職就是定薪。

    而定薪也就是定心。

    他曾經和梅佐賢商量過這件事。

    照他看來,正職當然非他莫屬,這是毫無疑問的。

    梅佐賢擔任副職,這大概也沒有問題。

    他親自當面許了願的。

    餘靜怎麼擺法?倒是個問題。

    論資格,不過是一個年青的女工,一個黃毛丫頭,能懂得啥呢?談管理經驗,談技術,更提不上。

    但她是共産黨員,廠裡黨委書記,如今又是公方代表,不擺個副職,似乎說不過去。

    他這個方案,認為是自己讓了步的。

    他搖搖頭說,“我還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餘代表一定有方案了,不妨拿出來協商協商。

    ” “我們沒有方案,隻有一個原則,參酌原有情況,量才使用。

    具體方案,要請私方提。

    ” “私方提,”徐義德認為這是真主意假商量,公方一定早就有了方案,隻是不拿出來,讓私方瞎摸。

    公方既然有了方案,他又何必提呢?他說,“那你可為難我了,這問題我想也沒想過,一時怎麼提呢?倒是有點意見:希望全部實職人員一律安排,而且不要降低職位,因為這些職員,多年在廠裡工作,原來的薪金也不太高,這次合營,有些人嘴上不說,心裡有波動的。

    如果合營時能做到原職原薪,大家一定歡天喜地。

    ” 梅佐賢坐在長方桌的斜對面,不斷對徐義德的話點頭。

    原職原薪,他這個副廠長的位置大概沒有問題了。

    他表哥裘學良一直重病在家,挂着廠長名義拿幹薪。

    雖說他過去實際上就是廠長,可是拿的是副廠長薪水,負的是廠長的責任。

    合營後,他能做個名符其實的副廠長,也滿意了。

    他說: “總經理對職員的心理了解透徹,大家當面不說,背後都議論這樁事體。

    合營了,擔心降職降薪,怕生活維持不了。

    ” “至于我個人,一點問題也沒有,心裡也不波動。

    ”徐義德謙虛地說,“我能力不強,水平不高,社會活動又很忙,不必安排實職。

    我們廠裡的主要職位,應該一律由公方代表擔任。

    餘代表,你覺得怎麼樣?” 沒等餘靜回答,嚴志發插上來問: “徐總經理,你說的主要職位指的是啥工作?” “指的是經理廠長這些工作,正職應該一律由公方代表擔任。

    ”徐義德說完了,等候餘靜的回答,暗暗注意她面部的表情。

     餘靜的面部沒有表情。

    她心裡怦怦跳動,思潮洶湧澎湃,正職一律由公方擔任?這話說得多漂亮,顯然不是真心話。

    她想了半晌反問道: “為啥正職一律要公方代表擔任呢?” 徐義德猜不透餘靜的心思。

    如果堅持下去,黃毛丫頭沒輕沒重的接受下來,對于人事安排的協商有莫大的影響啊!他不露痕迹地慢慢改變了口吻: “公方代表能力強,威信高,掌握政策穩,當然應該擔任正職。

    政府人事安排的原則,剛才你提了:參酌原有情況,量才使用。

    我覺得這對公方代表也适用。

    當然,有些合營廠,私方能力很強,技術很高,貢獻很大,也擔任了正職,在工商界影響很大,不單在同業中起了安定人心的作用,在國際上也發生很好的影響。

    有些外賓和外國記者到上海訪問資本家,一聽到資本家在合營後還是擔任廠長經理的正職,就贊揚共産黨對資本家改造政策實在太好了。

    不過我們廠的情況不同,我本人能力很差,不能和那些廠的私方比。

    ” “這麼說,總經理未免太客氣了。

    ”這是梅佐賢的聲音,“我想,餘代表一定不同意總經理的意見的。

    誰不曉得,滬江紗廠是總經理一手創辦的,錠子雖然不算多,滬江出産的成品,誰都說好,過去在市場上大家搶着要。

    總經理不僅有豐富的管理經驗,在棉紡技術上也十分精明,韓工程師都說技術上有啥問題,總經理一看就清楚了。

    棉紡公會有事,都要找總經理商量商量,一緻公認總經理是上海棉紡界難得人才。

    我覺得,總經理過分謙虛了。

    我們對待問題應該實事求是,不要客氣才好。

    ” 徐義德和梅佐賢畫龍而沒有點睛。

    湯阿英聽徐義德口氣在賣弄自己。

    梅佐賢接着吹牛拍馬,她按下心裡對他們的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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