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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英國法國,都吃中國面粉。

    上海成了全國面粉工業的中心,可是這個中心既不是産麥區,市民又不是以面食為主。

    大戰以後,面粉輸出大大減少,美帝國主義的‘洋麥’‘洋粉’大量進口,面粉工業變成帝國主義的原料加工廠,黃金時代一去不複返了。

    上海是吃大米的城市,又靠着江南産稻區。

    可是碾米工業很落後,沒有一家有現代設備的碾米工廠。

    市民吃的是進口的‘西貢’和‘暹羅’米。

    上海解放了。

    這個畸形發展更加暴露它的矛盾。

    面粉工業‘吃不飽’,生産能力嚴重過剩。

    上海全市一天隻要兩萬包面粉,生産能力是十二萬包,生産一天,就得停工五天。

    最初幾年,國家從遠地調小麥來加工,維持生産。

    因為原料和成品往返不合理的運輸,解放後四年工夫,國家損失運費就有八百多萬。

    碾米工業呢?是‘吃不了’,技術設備落後,生産能力不足,隻有全市人民需要的百分之六十,而且産品質量差,成本高,每百斤稻谷的加工成本,比國營廠平均要高出七、八分,出米率也低。

    我們永豐碾米廠雖然設備好些,但生産能力也不大。

    一個‘吃不飽’,一個‘吃不了’,這就是我們私營面粉、糧食工業的主要矛盾。

    這幾年來,我們自己沒法解決,這次申請合營,在經濟改組的基礎上,把兩個行業統一地進行徹底改造。

    因為面粉工業和碾米工業的生産技術過程大體相似。

    合并改組,恰好可以取長補短,使得大家都能夠‘吃得飽’。

    通過這次合并改組,使我們看到資本主義盲目經營的惡果,也使我們看到社會主義的優越性,要是沒有國家過去的援助和現在的改造,在舊社會裡,面粉工業的老闆早就困弄堂了。

    ” 在人民代表會議上發言以前,在家裡一再準備這篇稿子,他幾乎可以背出來了。

    現在他一口氣講出來,更加流暢,娓娓動人。

    馬慕韓聚精會神聽他的,心中暗暗欽佩:潘宏福這兩年進步很快。

    他雖然管棉紡廠,可是對他弟弟經營的慶豐面粉廠和永豐碾米廠的情況也非常熟悉,特别是這次面粉工業和碾米工業的合并,改組,合營,更是談得頭頭是道。

    潘家出了人才哩。

    馬慕韓說: “阿永真有眼光。

    宏福老弟這篇發言,實在太好了,有實際,有理論,怪不得大家叫好哩!” “慕韓兄,你别把我捧得太高,跌下來可吃不消啊!”潘宏福聽了馬慕韓的話心中癢滋滋的,覺得能夠得到他的稱贊可不是容易的事。

     “這次上海人民代表大會第三次會議有了全國工商聯執委會議打了底子,大家在北京聽了中央首長的報告,眼睛比過去豁亮了。

    每一個工商界代表的發言,我認為都很漂亮。

    ” 江菊霞說。

     “我的發言談不上漂亮二字,不過是說出了一些心裡早就想說的話罷了,倒是慕韓兄在《新聞日報》發表的那篇大作,才是真正漂亮的文章哩!” “哪篇文章?”馮永祥不大看報上的文章。

     “你沒看過?”潘宏福以為馮永祥是工商界消息靈通人士,一定看過了。

     “報上經常有慕韓兄的大作,我哪能曉得你指的是哪一篇。

    ” “大概是關于民族資産階級改造的那一篇。

    ”唐仲笙也認為這篇文章寫得好,有見地,與衆不同。

     “哦,”馮永祥裝出看過一樣,說,“這篇寫得确實不錯,你給大家介紹介紹。

    ” “我記不得,”潘宏福不願意介紹,說,“請仲笙兄介紹吧,他看的仔細,過目不忘。

    ” “也好,”馮永祥說,“智多星的記憶力,在工商界是有名的。

    ” “怎麼弄到我頭上來了?” “誰叫你的記憶力好的?”馮永祥頂了他一句。

     “大家一定都看過了,用不着介紹了。

    ” “奇文共欣賞,還是介紹一下吧。

    ” “阿永,”馬慕韓的手對着馮永祥搖了搖,說,“這篇文章寫得不好,不值得介紹。

    ” 馮永祥反問一句: “報上能發表,我們欣賞一下不行嗎?” “這兩天盡忙着出席人代會,報上很多好文章都來不及看,”徐義德說,“還是介紹一下好,宏福老弟。

    ” 馬慕韓不再堅持,大家都靜下來。

    唐仲笙斜對着壁爐旺盛的火焰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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