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司精英的了。
”
“一切都為了漢室的複興。
”四個年輕人齊聲說道。
正當靖安司的青年們高喊出這句口号的同時,老何正在這條标語之下辛勤地幹着活。
這條标語用石灰寫在了第六弩機作坊的牆壁上,字體極大,每一次作坊負責人訓話的時候都會指着牆上的這十個字叫他們這些工匠反複念上幾遍。
老何是第六弩機作坊的一名甲級工匠,他工作的部門負責組裝“元戎”也生産“蜀都”。
這兩種武器雖然威力巨大,制造起來也異常麻煩,需要一絲不苟和極度的耐心。
最近軍方催的很緊,老何平均一天要埋在零件堆裡幹上六、七個時辰,往往下工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直不起腰來。
他對此有些不滿,繁重的勞動讓他感覺自己快被累死了,一看見弩機的零件就禁不住湧起厭惡之感。
有時候,老何甚至想幹脆自己站到試射的弩機面前,讓弩箭把自己射穿算了——做為一名弩機的工匠,他知道這機器完全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他這種心态從昨天開始有了轉變。
昨天運送食品的車隊來到第六弩機作坊,其中一個人是他的遠房親戚,名字叫于程。
于程以前是個五鬥米教徒,在運送食品的時候,他偷偷遞給了老何一張揉在手心裡的紙。
老何回到宿舍以後才敢展開來看,上面寫的是:“今夜糧倉見”。
老何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于程什麼都沒說,隻是沖他使了一個眼色。
到了晚上,忙活了一天的工匠們紛紛回床休息。
老何輾轉反側,最後還是決定按照紙條說的去看看。
他從床上爬起來,對旁邊的人說去起夜,然後披上衣服悄悄地走出門去。
作坊的布局他非常熟悉,知道怎樣走能避免巡邏隊和哨塔的視線,他七拐八拐就在衛兵毫無覺察的情況下到達了糧倉。
糧倉門口沒有衛兵,他悄悄打開門,走進糧倉内部,黑暗中隻看的到堆積如山的糧食袋子。
老何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隻得四處走一下,還不時咳嗽一聲。
這時在他背後忽然出現了一個人,這把老何幾乎吓的魂不附體,幾乎要大聲喊叫起來。
那人沖過來把他嘴捂住,按到角落。
“噓,自己人。
”
老何驚訝地瞪大眼睛,現在他的眼睛逐漸适應了黑暗,能勉強看清來人的臉。
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孔,而這個穿着黑衣服的人自稱是自己人。
“你是誰……”老何膽怯地問。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陌生人的雙眼有一種極尖銳的穿透力,老何有些不敢與他對視。
“我想不想什麼?”
“你想不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去過富足的生活?”
老何臉色有些蒼白,這個人究竟在說些什麼。
黑衣人又接着說:“你是否願意在這個荒唐的國度裡殘老一生?”
“喂,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不要亂說!”老何結結巴巴地斥責道,同時心跳開始加速。
陌生人笑了笑,上前一步,象是在說耳語一樣對他說道:“你就這麼忍心看着你的妻兒在北地受人欺淩,過着沒有丈夫與父親的孤苦生活?”
這句話沉重地打擊了老何,他一下子感覺到頭有些暈眩,兩滴濁淚不由自主地流出來。
他原本是扶風人,當年魏太祖武皇帝曹操讨伐漢中,他和他的家人随軍來到南鄭。
結果魏與蜀争奪漢中失敗,被迫将漢中百姓向關内遷移。
他的家人也在遷移之列,而他卻因為夏侯淵将軍的失敗而被蜀軍俘虜,接着一直以工匠身份工作到了現在。
“你到底是誰?”
“實不相瞞,在下是魏國派來的使者,特意來迎你回去。
”
“别開玩笑了,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工匠,怎麼可能會找上我。
”老何不敢相信。
陌生人指指外面:“因為你擁有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制造弩機的技能。
現在我國十分想拿到‘元戎’和‘蜀都’兩件武器的制造工藝,你一定了解。
”
“這……這可是叛國罪啊……要殺頭的。
”
“呵呵,叛國?叛什麼國?你本是我大魏之人,隻不過是流落蜀國罷了。
現在你隻是回歸故土。
”陌生人停頓一下,繼續說道,“如果你肯回去,我們可以讓你做弩機作坊的曹掾,另有厚祿相贈,還保證你們一家可團圓。
”
老何看起來有些動心,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