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忠和廖會沒有上前幫忙,高堂秉是靖安司乃至整個司聞曹的第一格擊高手,他的師傅就是華陀的弟子吳普,擅使五禽戲。
與他對拳是那幾名士兵的不幸。
擊倒了那四名士兵以後,高堂秉走到柳螢身前,将她口中的髒布取出來扔掉,從懷裡取出一個皮囊,冷冰冰地說:
“給,漱漱口吧。
”
柳螢開始似乎沒反應過來,直到高堂秉重複了一遍,她才接過皮囊将嘴洗了洗,把它遞還給高堂秉,後者。
高堂秉伸手将皮囊取回來挂到腰間,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讓少女一瞬間臉紅了。
“你能站起來自己走嗎?”高堂秉也不攙扶她起來,隻是低頭對她說。
“能……”柳螢點點頭。
聽到柳螢的回答,高堂秉淡淡說了一句:“請多保重”,然後轉身要離去。
柳螢“哎”了一聲,伸手将他喊住。
“還有什麼事嗎?”
“不,沒有了……”柳螢半撐起身體,欲言又止。
高堂秉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轉身朝巷子的另外一側走去,馬忠、廖會跟在後面好象是跟班一樣。
回到“道觀”,等候多時的荀诩和裴緒問他們進展如何。
馬忠将整個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荀诩低頭沉思沒發表意見,裴緒則咬着腮幫子,一臉說不上是憤怒還是想笑的表情。
高堂秉站出來,目視着前方說:“這一次行動的失敗,責任全在我。
是我貿然出手導緻阿社那無法接近目标,無法與其拉攏關系,我願意承擔責任。
”
荀诩擡起頭,拿指頭敲敲案幾,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回答:“你真願意負起責任來嗎?”
“當然!大丈夫絕不會推卸。
”高堂秉挺直了胸膛。
“你弄砸了計劃,那麼就該由你來彌補。
那麼……就由你取代阿社那的位置,去接近柳螢吧。
”
荀诩的這句話讓屋子裡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
高堂秉個性古闆耿直,不苟言笑,除了工作以外沒有其他任何娛樂——至少他的同僚們從來沒發現他有任何娛樂——是一個嚴肅到有些過分的家夥。
而現在荀诩卻要派這個最不可能與女性調情的人去使用美男計勾引柳螢。
“我們的目的是讓目标對我們的人産生好感,不一定是阿社那,任何一個人都可以。
現在既然是高堂秉英雄救美,已經有了感情基礎,派他去是順理成章。
”
荀诩試圖給他們解釋,但其他人包括高堂秉自己都露出無奈的表情。
這一個人事安排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三月二日,馮膺一大早就來到了“道觀”。
他身為這件案子的主管,一直不大放心,惟恐已經惹出大亂子的荀诩又會生出别的風波。
到時候不隻是荀诩的失敗,就連馮膺也會被人置疑領導部下的能力。
他必須牢牢地把這頭愛四處亂跑的野馬套住,确保它按自己的路子前進。
軍謀司的從事狐忠也跟随前往。
荀诩從他的司裡借了兩個人,調令上的截止日期是今天,按規定狐忠必須親自前往銷令。
兩個人抵達靖安司的時候,荀诩已經等候多事。
他一見馮膺和狐忠,立刻帶着笑臉迎上去,露出一切順利的表情。
“調查的進度可有什麼線索嗎?”馮膺例行公事地問道。
荀诩将一份早就寫好的報告交到他手中,然後回答:“目前還沒有任何顯著線索表明魏國細作的身份,我們甚至無法确定是否真有這麼個人存在。
”
“哦?”馮膺擡起頭,帶着嘲諷的口氣問,“你是說你比開始調查時知道的更少?”
荀诩抓抓頭,尴尬地辯解道:“并不完全是……”
馮膺看到他狼狽的模樣,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好受多了,但口頭上還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