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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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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下去;一瞬間魏軍爬的最前的幾十名士兵發出悲慘的呻吟,各自帶着幾支箭從山坡上滾落下去。

     等這陣齊射結束,魏軍又再度爬起身來,半貓着腰加快速度向漢軍營寨沖鋒。

    但是比他們速度還快的蜀軍的弩手輪換。

    前一輪射擊過的弩手把弩機擡起,向後退一步,後面另外一排弩手立即跟進填補空白,随即又是一輪單發齊射,這一次因為距離更近的關系,對魏軍造成的殺傷力更大。

    個别僥幸躲過射擊的魏軍靠近栅欄,卻被栅欄裡忽然伸出的長矛刺中,哀嚎着躺倒在地。

     進攻持續了不到半個時辰,結果是魏軍損失了近二百多人,其他人狼狽地退了下來。

    蜀軍傷亡卻僅有不到十人。

     這個結果張郃早就預料到了,攻堅戰從來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吩咐退下來的魏軍去街亭城休整,同時嚴令各軍嚴守崗位不得亂動。

    漢軍并沒有使用連射,說明他們也知道魏軍這次隻不過試探性攻擊而已。

    蜀軍在弩箭方面的優勢是有傳統的,說明漢軍如果說蜀漢軍中有什麼真正讓張郃感覺到恐懼的,那就是這些閃着危險光芒的東西了。

     “張将軍!” 張郃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他轉過頭去,看到兩名都尉騎馬趕了過來。

     “禀将軍,兩條水道都已經被我軍切斷了。

    ”其中一名校尉将興奮地說道。

     張郃沒有對這個勝利做什麼表示,他皺着眉頭想了想,又問道。

     “你們去的時候,那裡可有蜀軍把守?” “有,不過不多,看到我們去,立刻就逃散了。

    ” 張郃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敵人的指揮官在上山之前,可能會忘記水源這個基本常識麼?難道就任由魏軍切斷而不采取任何措施? “一定還有一條以上的隐藏的水道存在!” 張郃得出了結論,同時做了個切斷的手勢。

     第一天的包圍就在對峙中落了下帷幕,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雙方都各自回營,和平的炊煙在不同的旗幟下升起,甚至還有人唱起歌來;凝結在空氣中的殺伐之氣也被些小小的娛樂稀釋了不少。

     士兵們慶幸的是日落後他們還活着,而雙方的主帥所思考的事則更加深遠。

    馬谡很高興,雖然他在開戰前确實有點忐忑不安,但那隻是因為自己第一次獨自主持戰鬥的緊張而已;第一天的戰況表明他的計劃很順利,于是他在安排好了巡夜更次以後,特意吩咐晚飯多上半甕在街亭城裡弄到的酒,以示慶祝。

     而張郃的中軍大帳徹夜都不曾熄燈,一部分魏軍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最初發現這個異常的是張休,他最初猶豫是否要把這件事通報給馬谡,後來一直拖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才邁進了主帥帳篷,那時候馬谡正在洗臉。

     “你說敵人主帥的帳篷一夜都沒熄燈?” 馬谡從盆裡把頭擡起來,拿毛巾慢慢擦起水來。

     “對,而且一部分魏軍從昨天晚上去就不知去向。

    ”張休有點不安地說道,雙手搓在一起。

     馬谡把毛巾交給旁邊的侍衛,示意再去換一盆清水來,然後倒背着手來回在帳中捏着下巴踱步。

    過了一會,他方才對張休說道: “不妨事,他們也許是想從小路去攻打高翔将軍的列柳城,所以才開拔的。

    ” “隻怕……”張休還沒說完,就見剛才那名侍衛慌張地又跑進營帳,手裡拿着空盆,表情扭曲。

    一進營帳,他就大叫道: “參……參軍!” 馬谡眉毛一皺,說道: “我們正在商讨軍事,什麼事如此驚慌失措?” “水,水斷了!” 張休“啊”了一聲,把眼光投向馬谡,馬谡的語調變的很不滿。

     “水道被截,這早就在預料之中,慌張什麼!” “不,不,那條暗水,也已經斷流了!” 馬谡一聽這話,一下子倒退了三步,臉上的表情開始有點扭曲;過了半晌,他嘴角抽動了一下,勉強說道:“帶……帶我去看。

    ” 于是那侍衛帶路,馬谡與張休緊随其後,其他幕僚聞訊後也紛紛趕來。

    一大群人趕到那條暗水的出口處,看到那裡已經涓滴不剩,隻有些水痕留在地上。

     “也許,隻是一時退水,過一會就會再通的。

    ”馬谡猶猶豫豫說道,語氣裡已經沒有那種自信,“還有,給王平将軍放哨箭。

    ” 整個上午過去了,魏軍都沒有動靜。

    焦灼不安的馬谡并不因此而覺得欣慰,他一直在等着水源再流出水來,還有王平部隊的回應。

    結果一直到傍晚,這兩者都全無動靜。

     馬谡簡直快要急瘋了,他之所以有持無恐地上山紮營,就是因為自信有水源保證。

    如今水源斷絕,整個“持險而守”的策略,就演變成了“困守死地”的局面。

    一整天他都在整個營盤焦躁地轉來轉去,一名小校誤挂了旗号,被他大罵一通,拖下去打了四十軍棍,結果誰也不敢再惹這個參軍。

    而營中的士兵們也為斷水之事竊竊私語,人心浮動。

     比起蜀軍,魏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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