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家丁殺上城來,乃前王之侄也。
留煥使近衛軍急撲,好容易誅滅,點起數萬精兵,出城來斬谷佴倫,被山越大王聞得,急點兵馬殺到,救了谷佴倫往建安而走。
留煥大叫道:“老賊,今日教汝死無葬身之地,還敢複歸山越否?”引軍追趕,山越大王兵少,退守建安。
留煥又召數萬援兵,大軍十萬将山越大王團團困住,朝夕打城。
南越城池,盡交與義弟鄂岚長。
眼見建安難保,安甯引四萬精兵,出桂陽而至蒼梧,聞得山越大王被困,留煥已引大軍出城,急往建安來斷留煥後路,于五嶺山林之中,多插旌旗,小道險要之處,空立營寨,平坦無依之所,駐紮精兵,盡展昔日奪豫平徐之策,分施當年讨陳敗呂之能,以四萬兵丁,合山越大王于内,兩邊夾攻,又得葉飄零相援,将留煥十萬精銳當住。
因恐留煥死命沖突,時常丢棄糧草于重圍之中,隻待慕容秋水破城。
這邊慕容秋水擂鼓大進,出零陵而近南海,原來溱水河廣,又逢連日暴雨,水已暴漲,象兵渡河器具一時尚未齊聚,因此羁留西岸,安營紮寨,籌備軍需。
慕容秋水心下憂悶,與衆将聚于帳中,商議渡河之事。
忽報一人卧于營前,軍士驅之不走,恐是細作,已擒下聽候大帥發落。
慕容秋水便起,傳令請見,但見那人,身若古松,髯長兩尺,面貌清秀,神情潇灑,雖被綁縛,猶然神态自若。
慕容秋水知是異人,急令松綁,待為上賓。
那人也不推辭,酒到杯幹,飯來碗淨,酒過三巡,那人方道:“大帥果然高義,吾特來救汝三軍性命。
”慕容秋水更是驚異,便以師禮請教。
那人道:“山越擁兵數十萬,破城全賴大帥象兵之銳,今何于此停滞不前?倘各路友軍覆敗,象兵無所能為也。
”慕容秋水道:“吾亦憂此久矣,無奈象身沉重,器具未備,渡河不易,故此羁留。
”
那人道:“兵貴神速,倘再不前,南征必然失利。
離此下遊三十裡有一處,名曰頰口,将軍可從彼處渡河。
”慕容秋水道:“吾知頰口乃溱水最寬河段,先生如何指引此處?”那人道:“頰口雖寬,其水甚淺,無需船隻浮橋,既可涉水而過也,豈非便利?”慕容秋水大喜道:“多承先生指教,請問高姓大名!”那人笑道:“吾乃留煥之兄留贊是也。
”慕容秋水愕然,留贊道:“吾與留煥皆為漢人,因中原大亂,故避居南夷。
留煥狼子野心,但盼驅山越兵民而争天下,吾生恐一将功成,累及萬民之身,屢次相勸,皆不能從,今聞大帥至此,特來相助,願平山越之後,隻可與漢人一視同仁,切勿濫殺南荒生靈!”
慕容秋水躬身道:“多謝将軍指教,漢越諸夷本乃一家,吾雖漢子,遠代祖宗亦鮮卑之人也,豈敢小視越民?”留贊道:“既如此,真萬民之福也。
”慕容秋水道:“先生至此,懇請随軍相助,使秋水多聞教益。
”留贊笑道:“吾乃山野閑人,無意功業。
”慕容秋水道:“吾主葉飄零非為建功立業,志在保國安民。
君不見江南千裡,百姓從此安居樂業乎?懇請先生以蒼生為重。
”留贊這才應允,為慕容秋水帳下幕賓。
于是慕容秋水驅象兵自頰口渡河,來攻南越城池。
山越之兵,幾曾見過象兵如此陣勢,盡皆慌亂。
眼見南越城池崩塌多處,建安留煥又屢發書求援,慕容秋水盡教放入,鄂岚長得書,心下甚是憂慮。
忽報慕容秋水使張清兒來城下求見。
鄂岚長道:“此必說客至矣,吾乃大王義弟,豈可背之,今番如何對答?”或言:“可如此如此,看彼如何應付?”鄂岚長稱善,依言行事。
卻說慕容秋水攻打南越,雖有象兵防護之能,無奈城中十萬兵甲,亂箭到處,己方亦折萬餘,目睹兩軍傷亡慘重,呼号之聲,日夜不絕,女兒之心,如何能忍?隻落得肝腸流血,心下便有退兵之意。
司馬急道:“不可,今傾國來伐,進猶可勝,退則傾頹。
奮勇擊之,必然可下,否則衆軍空自傷亡,地下亡靈亦不安生矣!”慕容秋水道:“吾非不知,怎奈孤城兵衆,縱然能勝,此間将士何罪當誅?”衆軍皆然淚下。
忽然清兒來到,慕容秋水接入問曰:“清兒妹子鎮守襄陽,甚為緊要,如何抽身到此?”
清兒道:“李典樂進雖曾來犯,被高将軍陷陣營殺退,今曹操已回洛陽,襄陽暫且無憂。
吾聞姊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