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葉飄零已定豫州,安民之際,忽聞曹操連失了兖州、徐州,急命沿途伏下數道防線,勿得走脫了徐晃、于禁、孫權諸人。
各将領命,沿途把守,嚴密巡哨。
這日忽報官渡抓獲司馬懿父子三人,葉飄零大喜,急令解至許昌,敬以上賓之禮,語道:“司馬先生才名播于四海,孤仰慕已久,今日相見,乃生平之幸也。
”
司馬懿答道:“階下之囚,承蒙禮敬,懿愧不敢當。
”葉飄零道:“先生至此,乃天緣也。
吾聞先生束發讀書,不肯事曹,後迫于其勢,不得不從,頗遭其疑忌。
今曹操屢敗,先生可有意與孤共扶漢室乎?”司馬懿答道:“吾雖凡才,世為大漢之民,豈無報效國家之意。
願效犬馬之勞,以報國公。
”葉飄零大喜道:“孤得司馬,何懼孔明!”乃封司馬懿為軍師将軍,司馬師為司馬,司馬昭為從事中郎。
司馬懿謝過退下,二子師、昭齊道:“魏王偉略雄才,豈葉飄零無名小子可比?父親往日尚拒魏王之聘,今何立受葉飄零招降?”司馬懿道:“魏王生性多疑,嫉賢妒能,吾等事曹難以得志。
今觀葉飄零雖能用人,頗易輕信,吾等小心行事,不難掌其大權,成就莫大之功。
”二子方道:“父親深謀遠慮,正該如此。
”司馬懿又授機宜道:“荊公他日必登尊位,吾等私下裡可多與逐流結好,以為他年之基。
”
司馬師道:“歸塵方為世子,江南龐統、田疇、陸績、崔琰、趙累、顧雍諸人皆其派系,父親何故意在逐流?”司馬懿道:“豈不聞劉備斬劉封之事?葉歸塵能居世子,乃荊公困頓之際為收人心權且授之也,他日必然遭貶。
繼位者畢竟逐流是也。
田疇、崔琰諸輩托于歸塵,是所見不明也,吾等焉能效之?”二子拜服。
于是葉飄零收了司馬父子,暗使人探聽徐州戰況,計議擒拿徐晃諸人之策。
卻表當日徐晃退守徐州,龐統、陸遜引軍來犯。
徐晃乃着孫權、淩統守城,自引五千軍前來迎戰,正逢北路先鋒黃忠。
二将便就交馬,大戰五十餘合,勝負不分。
太史慈卻往小沛急攻,于禁前往相救,龐統引孫瑜、張翼諸将鼓噪大進,困住彭城。
徐晃隻得退往下邳。
龐統在徐州城下與孫權道:“将軍本乃江南之士,無奈而投海外。
後返中原,有大功于曹操,卻被其落井下石奪了青州。
今吾主大舉北伐,曹操早晚休矣,将軍又何必助曹?”孫權回道:“吾非不知曹操奸雄無義之輩。
奈何當年在長沙,世人皆道我無進取之心,故雖舍江南而稱王海外,猶不忘故國,重返中原。
今将士皆散,臣子無蹤,吾縱欲圖大事而不能得,但為一将可也。
若又歸葉飄零,難逃反複之名也。
龐先生乃高明之士,自思可勸降吾否?城若破,但一死而已。
”
龐統歎道:“仲謀所言差矣。
棄暗投明,乃大智大慧也,如何為人恥笑?又,昔年周郎大舉伐倭,不惜身死名裂,隻為解倭土孫氏之危,未料倭人暴虐,盡絕孫家宗室,竊據海外之基。
仲謀向稱天下英雄,國恨家仇,豈可不報?”孫權呆住,急問如何。
龐統乃盡言周瑜伐倭之舉。
孫權聞得心腹楊盆如此倒行逆施,忘恩負義,不覺雙眼一暈,口中吐血。
龐統又道:“吾主起事江陵,萬衆歸心,如今已得半壁江山,眼見大業将成,仲謀倘若明鑒,可速歸依,他日裂土分疆,猶可繼承孫氏一統,竊為仲謀思之!吾主最恨倭人,他日仲謀上正名位,下報深仇,豈不快哉?”孫權神思恍惚,揮手令開城門,故此龐統得了彭城。
孫權獻城,卻感茫然之至,卻又後悔起來,也不顧龐統,拍馬亂走,眼見日頭已落,不覺來到下邳,心下一驚:“莫非我還是難下棄曹決斷?”環顧左右,呂蒙早亡,楊盆背反,竟無一劃策之人,身邊雖然人來人往,卻隻覺得天地茫茫,舉世之間彷佛隻有自己存在。
徐晃在下邳心如火焚,隻盼魏王發兵相救,見到孫權,溫言慰道:“徐州之失,乃勢所然,非君侯之故。
今君侯複歸,足見忠義,吾等身為魏王下屬,君侯乃是客卿,吾等自當力護君侯突圍,君侯勿疑!”當此之境,孫權亦難知自己心中到底向葉,還是向曹了。
兒時壯志早付流水,似此殘生又如何打發?
這時又有一人星夜來到,傳書曰魏王棄了華北,令衆将速返洛陽。
徐晃問道:“此間尚有數萬軍士,吾等若去,衆兒郎魂歸何處?”
來使道:“魏王有言,三軍易得,一将難求,請兩位将軍保重自身,突圍歸國。
”于禁按劍而起道:“魏王素恤軍士,焉可出此等言語!汝敢假傳軍令,動我軍心!”來使連忙拜伏于地,顫聲道:“小人不敢,實是魏王之言!”于禁喝道:“豎子休得胡言!”
這時帳外諸軍聞得,盡皆慌亂,議論紛紛。
有小半軍士又知葉飄零愛護兵卒,各自計議投降,皆被将官斬之。
一牙将急入中軍帳中,道:“将軍,軍心解矣,大事不妙,宜早定計!”徐晃怒道:“危難之間,便該信義愈明,何必亂乎!”乃和于禁走出營帳,召集将校,高聲道:“魏王有令,吾等共返洛陽,不得有誤!”衆将聞言面面相觑,都道:“此去洛陽千裡,沿途皆為敵境,如何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