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撼樹?師叔,亨兒不需象兵相助,願擒徐晃以報主公。
”慕容秋水歎道:“世之良将,五子為先。
徐公明不愧居于第二,今番困頓,乃是虎落平陽,非戰之罪也。
若飄零得之,何愁天下不能速定?”
銀屏拜下泣道:“師父,徐晃忠心事主,非投降之人也。
當今亂世,義士難得,願師父察之。
”慕容秋水道:“銀屏起來,亨兒退後,吾心中自有定數。
”關銀屏便與太史亨推着慕容秋水出陣。
徐晃大喝道:“慕容秋水且住,仲謀文則已上大堤,數千之衆,欲決黃河,真舉手之勞也!汝能于頃刻之間,盡滅吾等否!”慕容秋水一驚,遙望堤頂,果然孫權于禁已到堤下。
旁邊太史亨大笑道:“徐晃匹夫,吾等象兵登萍渡水有如平地,豈懼汝決河堤乎?”
慕容秋水卻臉色凜然,将手一擺道:“收軍!”銀屏便退,太史亨道:“師叔,吾等象兵足可涉水,何必畏懼?”慕容秋水道:“如今正值盛暑,黃河一決,方圓千裡,百姓何處安身?豈不知當日關公水淹七軍,多少生靈葬于瀚海?吾恐百姓遭災,非懼軍士受迫也。
”朗聲道:“徐晃,汝雖良将,今日以四面千萬生靈性命脅迫于我,他日必遭惡報,吾不盡言,來日疆場再會!”驅趕象兵退去,身影漸沒,巨響漸消,原野之間,又是一片寂靜。
忽然一陣歡呼爆起,衆魏軍一齊下拜,齊呼萬歲,又來拜謝徐晃。
徐晃道:“吾等此番若能生還魏土,願與諸軍結為兄弟,共享榮華富貴。
衆兄弟不必多禮。
”萬軍大呼,幾個年輕之士便上前來,一把将徐晃抛向天空,接住數番,衆軍齊聲大呼。
這邊于禁孫權皆返,會合一處,又往荥陽而來。
這時糧草早無,馬匹皆喪,萬餘兵士饑餓不堪。
黃河中雖有魚蝦,魏軍卻哪有空暇捕捉,隻是前進,沿途葉飄零所屬小股遊兵不斷騷擾,捱得後來實是抵受不住,隻有尋同伴屍首充饑,方保得軍力無恙。
衆軍口中吞食,心如刀絞,一個個發狠指天而言:“葉賊,汝逼迫吾等如此,終有一日,吾等誓将汝剝皮剃骨,喝汝之血,食汝之肌!”
不一日來到荥陽關口,還堪堪剩下一萬人數。
山谷之中,早有吳蘭、司馬伏于兩路,被魏軍舍死忘生大殺一陣,斬首千餘,奪了許多馬匹充饑,再往汜水關來。
安甯便問李典如何相應,李典道:“徐公明遠道而來,吾等謹守關廂,不必出戰,隻需數日,彼等求戰不得,必然瓦解,不費吾等吹灰之力也。
”
安甯道:“曼成此計雖佳,隻是大折我方威風!徐晃在遇清兒之前,或者猶堪一戰,今日先為清兒擊敗,後被象兵連挫其鋒,猶視吾荊楚無人,竟欲強闖十關,真欺人太甚!今日吾如此如此,必可擒之,豈能再讓他逞威乎?”于是吩咐佟沖與宛城降将馮習、張南,如此如此。
衆将一一領命去了。
卻說徐晃兵近汜水關,與于禁商議道:“汜水關守将安甯,雖然勇武,吾等尚有一線生機,奈何其頗精謀略,若是據關禁守,吾等如何是好?”于禁亦無善計,隻道:“吾料安甯自恃勇武,必然出戰。
吾等見機而作,盡力而為。
忠心天日可表,何計成敗耶?”于是魏軍奮勇前行,直投汜水關,聞得安甯已出,各自歡喜。
迎面安甯先頭部隊抵達,隻搦徐晃出戰。
徐晃出陣,二将交馬,戰二十合,安甯大笑道:“徐公明連破八關,名聲傳遍四方,原來武藝不過爾爾!”大喝一聲,沒頭沒腦隻是蛇矛亂搠。
徐晃瞧不清楚,回馬便走。
安甯趕來,驅趕魏軍走過數裡,陡然間于禁領伏兵殺出。
安甯便走,徐晃于禁随後追來,一連二十餘裡,安甯大喝一聲,回馬沖殺,佟沖、馮習、張南三路殺出,魏軍陣角移動,徐晃于禁拼死抵擋,後軍急來報道:“多有兄弟陷入沼澤,損傷不計其數。
”
于禁大驚,舉臂大呼道:“往後并無退路,衆兄弟可奮力向前!”衆軍想起連日吃人之痛,一個個睚眦欲裂,大恨前沖,竟自殺開一條血路,往汜水關而走。
安甯大笑道:“前方關廂何等堅固,徐晃,于禁,汝等今日插翅難飛!”随後緩緩逼來,漸到關前。
徐晃斷後,于禁在前,指關喝道:“曼成,汝向日素有君子之稱,何為背反魏王,今日又再逼迫我等,有何顔面存于天地之間!”李典于關牆上歎道:“文則,汝昔日已降關公,今日再拜魏王,猶自忠烈如此,典慚恨無及,然吾并非反複之人,今日已事新主,隻有遵令而行。
”于禁道:“葉飄零非殘忍好殺之人,欲擒我等為他所用,并不忍心加害。
隻是吾等頭可斷,血可流,唯男兒之志不可移,今日有死而已,不教葉飄零得遂心願!”便欲回軍,要與安甯決一死戰。
李典聞言,心下又不忍,忽然叫道:“開關!”四面皆驚,李典執刀在手,大喝道:“荊公面前,我自擔當,開關!”軍士不敢違抗,開了關門。
于禁引衆軍急闖而入,呼李典道:“曼成既有念魏之意,今日可随我而返,魏王寬厚,必不念汝舊過而仍加重用!”李典凜然道:“吾雖虧欠魏王良多,焉能反複如此!”于禁知不可就,與徐晃并力一沖,闖出關去了。
未行數裡,迎面一彪人馬來到,乃是曹彰,前來接應。
安甯大怒,不追魏軍,隻上關牆來殺李典。
李典冷冷一笑,閉目待死。
這正是:方看猛彪稱勇烈,又聞舊将遭猜疑。
畢竟李典性命如何,還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