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敗,如潮水般潰退。
趕殺一番,葉飄零忽令收軍,甘甯趕回道:“蠻兵一敗,何不趁勢殺之?”葉飄零道:“蠻軍殺之何益,吾等為奪鳳兒而來,可急投小路,先救鳳兒。
”于是衆軍不顧疲累,探明路徑,便追迎親隊伍,急行一夜,方才趕上,登高而望,但見南蠻營寨,依林而布。
藤甲軍不住哨探出巡。
葉飄零使衆軍坐下暫歇,以備大戰,卻令淩統上前道:“荊王尚有一語,典禮之時,未曾吩咐郡主,可請郡主出見。
”幾員小卒聞見,飛奔入寨,報與兀突骨。
兀突骨不敢怠慢,便着女兵相請銀屏。
此時銀屏尚在帳中,将葉飄零号劍橫于膝上,一汪秋水,閃爍不定,劍刃上倒映着絕世容顔,鳳目含憂,薄唇微怨,道不盡的朱顔美色,說不完的離别輕愁。
凝視良久,銀屏微歎一聲,針線在手,又縫錦袍。
忽報荊王追來,尚有餘言未盡,銀屏不覺一顫,針紮食指,這當兒哪顧得理會,急步奔來,又回入帳中,将所縫錦袍加緊趕了幾針,攜袍而出。
出得營來,遙見大軍成陣,足有數萬人馬,華蓋簇擁,荊王緩緩出陣,血迹滿身,衆将環繞四周,也是遍體污穢,銀屏立知其中有變,忙道:“師伯,鳳兒在此,不知有何吩咐?”葉飄零注目銀屏,緩緩道:“鳳兒,你過來,我有片語相告。
”銀屏便輕移蓮步,款款行來。
兀突骨立馬一旁,不以為意。
荊軍一齊注視場中,每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中。
鴉雀無聲之際,忽聞一聲斷喝:“烏戈國主,截住郡主,荊王果然悔婚!”兀突骨大驚,拍馬趕上,葉飄零将長槍一挺,衆軍沖出。
銀屏大驚,正心念飛轉之際,胡昭與三元帥已領一軍趕到。
葉飄零早到銀屏身畔,牽過一匹馬來,道:“鳳兒,随我返回,南蠻之地,孤斷斷不許你去!”銀屏知在亂軍之中,不能分說,躍上馬背,數千護衛簇擁二人駐守土坡之上,将令旗揮舞,指揮大戰。
銀屏在坡頂,盈盈拜倒,道:“師伯千歲,鳳兒既嫁南荒,便是蠻邦人士。
今生誓入南荒,教化蠻民,典籍随從,俱由師伯所賜,既已答允成全,今番何故重又反悔,使荊土兒郎,頗多損折,漢家子弟,血染他鄉?”葉飄零無言,來時所有豪言壯語,到得銀屏身前,卻終無一語能夠出口,良久方記得扶起銀屏,道:“孤心意已決,鳳兒不必多言,孤保不住愛女,有何面目統領天下之人,但随孤返回荊襄,天下英雄,憑兒挑選,四海江山,任兒遨遊!”
這時坡下厮殺,又是另一番景象,酣戰之時,蠻王孟獲已到,方欲圍剿,慕容秋水統領川口守軍來到,又繞外圍。
慘呼疊起,血肉橫飛。
銀屏道:“川口守軍亦到,此間縱勝,荊襄休矣!鳳兒萬萬不舍遠離師伯師父左右,然而安民壯志,無一日不缭繞胸懷,開發蠻人,真千秋宏偉之業。
鳳兒之去,乃天意也,願師伯勿以鳳兒為念,早定天下!”
話音未已,喊聲到處,四面又有伏兵殺出,旗号竟是張遼。
原來張遼初聞荊蠻和親,大驚道:“如此魏王之勢,愈加孤也,葉飄零竟出和親之策,吾等如之奈何!“早有法正笑道:”将軍何須憂慮。
荊王乃重義之人,豈肯為一己之業,教麾下将士陷入火坑?料婚禮縱成,荊王必悔,和親雖遂,亦不相親!可趁勢南下,助蠻王一功,擒殺葉飄零,天下傳檄可定也。
”張遼大喜,即引數萬生力軍殺來,砍瓜切菜,所向披靡,遙見土坡上麾蓋鮮明,急往土坡沖來。
諸人奮力護住四周。
葉飄零失聲道:“張遼不趁此蕩平荊襄,來此作甚!”
銀屏道:“吾叔自有計議,恐孤軍而出,縱得荊襄不能久守也。
料到荊蠻開戰,故先來攻擊,欲擒師伯,書定天下,此‘倒樹絕根’之計也。
今荊土勢危,師伯宜早作計較,仍教鳳兒重投蠻寨,收束蠻兵,此間危局可解。
如若不然,必遭覆滅。
荊土若強,鳳兒雖在蠻荒,猶似自家,荊土若衰,鳳兒縱回襄陽,猶難立足。
願師伯三思!”
說話之處,張遼軍已臨坡頂,衆荊将見得危急,紛紛棄了蠻敵,隻來阻擋魏軍。
土坡上葉飄零咬牙道:“鳳兒休出此言,今日情勢雖危,孤有何懼?突圍而出,殊不為難,鳳兒若再不願,孤隻有用強了!”
銀屏道:“師伯願以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