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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回 乘白鶴殿下歸西 隕奇才王妃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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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江山雖曆劫,松柏永長青。

    鹛塢春暖,朱雀秋深。

    關山蒼蒼,若隐若現,狼煙渺渺,若起若伏,長安城東,華陰山上,解鞍亭中,樂曲飄揚,名臣勇将,環繞四周,擁着一人,那人細眼長髯,白發蒼蒼,正是當年不可一世的魏王曹孟德,如今六十三歲大壽已近,思及當年在陳留矯诏起兵,橫掃天下,征戰四海,幾達三十載,僅得了半壁江山,顧鏡自視際,屢生退隐心,登高遙望時,偏發豪壯情,群臣相和,曹操橫槊歌曰:“華陰山,自以為大。

    高百丈,浮雲為之蓋。

    仙人欲來,出随風,列之雨。

    吹我洞箫,鼓瑟琴,何訚訚!酒與歌戲,今日相樂誠為樂。

    玉女起,起舞移數時。

    鼓吹一何嘈嘈。

    從西北來時,仙道多駕煙,乘雲駕龍,郁何[艹務][艹務]。

    遨遊八極,乃到昆侖之山,西王母側,神仙金止玉亭。

    來者為誰?赤松王喬,乃德旋之門。

    樂共飲食到黃昏。

    多駕合坐,萬歲長,宜子孫。

    ”于是使人往上郡喚曹沖、飄萍返回長安。

     不一日百餘兒女子侄皆拜于膝下,此時曹家、夏侯氏諸子皆已成人,人群中曹植面如冠玉,曹沖器宇軒揚,飄萍嬌若桃李,此三人本是年富力強之際,襯于其中,更是鶴立雞群。

    群臣皆賀,曹操大笑歌曰:“神龜雖壽,猶有盡時。

    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裡;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 歌罷,與曹沖、飄萍道:“汝二人在漠北多年,同曆患難,各無二心,天下皆知孤有親兒義女,天生一對,倘不為夫婦,是孤平生至憾也。

    壽辰到日,即汝二人共結連理之時。

    ”兩人垂首拜謝,卻又偷偷互視,各自含羞。

     于是曹操大壽之日,衆官來拜,諸胡來朝,賀禮如山,喜樂回旋,長安城中,大擺筵席,款待諸賓,曹沖俊郎、飄萍玉女,當日在卿鳳閣中結親。

    曹操酒意方酣,親自充當贊禮官,見賓客雲集,仆役往來,無不向新人緻賀,心下好生歡喜,不覺與諸兄弟子侄道:“沖兒聰穎睿智,更兼仁愛寬懷,深得人心,倘繼孤位,大魏必興也。

    ”有曹丕道:“倉舒素有急智,前番救木桑,連父王也可瞞過,由此可見一斑,吾等弟兄,自慚不及也。

    父王有此佳兒,正該歡慶。

    ” 曹操一愕,方悟原來曹沖前方單衣為鼠所齧之故,更是喜道:“倉舒勝父也。

    ”當下曹丕斟酒而前,與曹沖道:“倉舒吾弟,仁愛識達,唯弟能當之。

    今日大喜,兄當以此杯為賀。

    ”曹沖謝受,心下早醉。

    當下自有一幹賓客見曹丕敬酒,當下紛紛效仿,不覺至夜,賓客散去,唯有宗族尚在,曹操心下甚喜,便喚飄萍道:“聞汝在漠北習武之餘,常觀雲空白雕飛姿,風中花瓣飄落,而拟舞姿,今日諸位叔伯兄弟皆在,飄萍可試演之。

    ” 飄萍領命,盈盈而起,碎步淩波,分花拂柳于笙簧缭繞之間,就在桃花園裡翩翩舞起,轉頭時朱環映月,起臂處錦袖淩風,長裙揮灑若鮮花怒放,彩帶飛飄如掠水驚鴻,隻叫那庭間鄒氏悲年老,堂上甄妃歎容衰,真個是身輕比飛燕,玉面勝貂禅,更有三分英姿如關鳳,平添一份剛勁比銀屏,曹丕以下皆目眩,夏侯諸人醉心神。

    有《浣溪紗》為證: 宛轉掌中飄渺身,昭陽殿裡歎無人。

    桃園唯見一枝春。

     霧裡淩波蓮步穩,好花未綻已生溫。

    三宮從此作泥塵。

     一舞雖畢,衆兄弟子侄尚在夢中。

    有夏侯淵之子夏侯榮,字幼權,亦神童也,年方十一,當時與周不疑、曹沖齊名,最先夢醒,與夏侯淵道:“父親,倉舒哥哥新婚,為何不入洞房啊?”諸人皆緩過神來,各自誇贊。

    曹操笑令送入,于是兩行紅矩,曹沖接引飄萍入房,衆人盡皆退去,頃刻間由鬧而靜,忽然天地之間隻剩下曹沖、飄萍兩人。

     一片沉寂中,飄萍垂首而坐,低聲喚道:“倉舒……”曹沖走近,飄萍微感懼意,讓開一步,低聲道:“别,倉舒,你先别過來。

    ”曹沖聽得此言,果然坐定,身子微微發顫,道:“也好,我喝多了,你要聞到,也不喜歡。

    ”飄萍道:“倉舒,剛才伶人唱得不好,你給我伴奏,我再跳一曲給你看,隻給你看,好不好?”曹沖便坐在琴前。

     一曲飄起,畫堂春生。

    放下簾栊,舞姿再現,這回隻有曹沖一人在側,飄萍更舞得淋漓盡緻,再無顧忌。

    世間除曹沖外,再無人能得觀之。

    有詩為證: 紅牙起處燕飛忙,漫舞行雲到畫堂。

    自是觀花花解語,誰聞比玉玉生香? 彩霞輕掩嬌羞意,鳳冠悄含滿室芳。

    今夜王孫乘鶴去,後人無複見新妝。

     舞姿未盡,樂曲已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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