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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表桂英、木蘭引女兒軍闖過山谷,左右巡哨,回報慕容秋水并無伏兵,因此中華軍盡皆放心前行,又走半日,下寨已畢,前軍回報二十裡之外有胡兵零星營帳,約有數千人馬。
慕容秋水便教三更造反,五更起兵,先拔胡寨,後奪桑乾。
諸軍領命,來日進發,往胡營搦戰。
大軍方近時,卻見胡營廣布十裡,帳篷無數,旗幟飄揚,少說也有數萬人馬。
慕容秋水暗暗心驚,忽地炮響,營中趟闆倒下,寨門大開,一彪軍馬閃出擺開,門旗中閃出一員女将,座下寶馬,手中長戟,雙雕盤旋頭頂,紀靈、王雙,各自駐馬一旁。
慕容秋水見那女将容貌雖勝自己十倍,卻果然與自己隐隐有相似之處,不覺大吃一驚,心下便有異樣。
飄萍已經叫道:“中華皇後娘娘,吾白日紮營,趁夜加寨,汝等全軍皆中吾之計也,今歸路已斷,何不趁早降漢,退兵還朝,永消戰亂?”聲若銀鈴,胡兒華卒,除卻女兒軍和青州死士,其餘盡醉。
慕容秋水方才夢醒,答道:“久聞靈鳳單于文韬武略,天下無雙,今日得見,誠不虛言。
他日成年,天下無敵也。
若單于果真有安定天下,清平四海之力,吾等降之,亦為幸也,然吾等中華之士,非比漠北胡人輕易可服。
單于意欲招降,須有章法領取。
”
早有王雙閃出,叫道:“吾乃隴西王雙也,誰敢與我決一死戰!”這邊中華諸将初見飄萍,不免心神俱亂,頗為沉醉,然舉世上不解風情之人,非張苞不可,當下挺矛而出道:“小王休得逞狂,老張來也!”王雙使大刀來迎,兩将交馬,戰四十合,勝負未分,張苞大吼一聲,長矛亂搠,惱起飄萍拍玉雪馬,舞天下戟,雙雕随後,直取張苞。
王雙便退,張苞轉過馬頭來迎飄萍,紅妝黑影,閃作一團。
但見飄萍一杆天下戟輕飄飄的雖然不費半點氣力,卻是神出鬼沒,一片金光不離張苞頭頂,哪裡是芊芊弱質的嬌女,分明是飛天縱地的金鳳!三軍大喊助威,鑼鼓鳴響之聲,震動天際。
五六十合間,高下未見,有關興見義兄力敵飄萍,尚須抵抗兩隻白雕雙馬,沉醉紅顔之心,化作護友之意,也顧不得以男欺女,以衆淩寡,當即縱起汗血馬,手執古錠刀,兩将夾攻飄萍,又戰三十合,飄萍全然不懼,将天下戟使得性發,隻掀起滿天寒葉飄飄而落。
雙雕一上一下,不住去抓關張二将頭頂。
慕容秋水失聲叫道:“甚麼戟法,神妙至斯!”太史亨不能答,隻道:“若是呂師姊在時,或能察知!”時隔多年,思及呂蟬,心下仍是微有傷痛,見飄萍手中之戟愈加揮灑如意,好勝心起,當即躍馬而出,斜刺裡前往助戰。
王雙、紀靈欲待相迎,原來飄萍征漠北時,屢欲施計用武,苦無機會,今日豈肯失之交臂,笑曰:“二将休動,此等良機,百世難逢也。
”輕呼一聲,天下戟翻飛飄舞,又将太史亨纏入陣中。
兩邊軍馬皆忘敲鑼,盡止呐喊,無不木立場中。
有詩贊曰:
立業非由花月容,真才早已在胸中。
三英縱有翻山力,不及朱顔蓋世功。
四人轉燈般酣戰多時,難分上下,慕容秋水暗把手中小旗一擺,便欲調遣諸軍沖營,飄萍早見,嬌叱一聲,雙雕高飛而起,盤旋三遭,袁水、張繡各引騎兵沖出,漫山遍野而來。
關張太史無不大驚,急回馬來護慕容秋水,飄萍自将胡騎突進,四面圍剿,慕容秋水将小旗晃動,女兒軍當先,雷火紛鳴,羽箭齊射,青州死士環繞慕容秋水車駕之周,關興、張苞、太史亨、武安國奮力死站,保着慕容秋水殺出重圍,轉回山谷。
慕容秋水道:“無需巡探,靈鳳單于用兵如此,歸路必被壘斷也。
”此言方出,前軍轉過,果然小道上車仗無數,柴草堆積,阻住去路,後面追兵趕來,衆軍正在叫苦,慕容秋水臉色忽變,道:“速速投東,胡兵要用火攻。
”話音剛落,火箭射到,兩邊山上豎起旌旗,谷中火光,頓時沖天而起,中華軍亂作一團。
這正是:方從重圍作死戰,又在火海受煎熬。
畢竟慕容秋性命如何,還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