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零使曹彰發書招撫北狄,漠北各部無不臣服,中華威名遠及羌胡、月氏,曹彰因此得繼飄萍鎮北王之位。
葉飄零遂封山越大王為鎮東王,銀屏又遣孟優自南蠻來賀,四夷皆附,參拜當朝。
葉飄零乃指婚歸塵、安靜,花燈喜樂,飄蕩西京。
又與周循道:“萍兒已去久矣,諸子之中,循兒最長,朕當尋佳室事之。
”周循伏地告曰:“陛下深恩,永世難忘。
循非不孝,自有弟、妹,足續香煙,此生家室之念已斷,但願效先君之志,建蓋世大功,從知遇明主,立千秋之業,不負陛下提攜栽培。
”葉飄零慨歎而止。
時有江南陸遜上書,略曰:“曹叡施恩将士,整頓兵馬,蜀中軍民,漸趨臣服,文武公卿,各自心安。
若使長久,必為大患。
臣在江南有年,雖未輕動,精甲已足,請趁巴川初立,即刻伐之,早成大業。
”葉飄零便召群臣道:“陸伯言上書請伐巴蜀,早成一統,言甚懇切,諸卿以為如何?”
諸葛謹奏道:“陛下不可動兵,今雍州新定,民心未順,連年征伐,将士多疲,錢糧廣耗,民衆多苦,此不當伐蜀一也。
巴蜀有陽平之險,劍閣之雄,夔關之固,三水之難,深入其境,轉運不易,進退維艱,此不當伐蜀二也。
魏主曹叡沉毅斷識,納質委才,非曹丕可比,既得衆将之心,能驅死力,此不當伐蜀三也。
夫天下之事,過猶不及,知足不辱,漢升傷身,徐晃隕命,皆因此故,得隴望蜀,是為不取,此不當伐蜀四也。
有此四不可伐,陛下隻宜撫恤,靜候川中之變,不宜急于求成。
”
太子歸塵道:“大夫隻知有四不可伐,不知吾中華亦有五可勝也。
何言蜀不可伐焉?”諸葛謹道:“願聞殿下教益。
”歸塵道:“父皇登基以來,愛民養士,恩垂天下,又有明志诏告四方,号令天下,魏主僭越,雖豎旌旗,未明去向,軍民茫然,不知所從,此道可勝也。
吾國後秀紛起,人才輩出,教育興隆,詩書繁盛,巴川一州之地,閉關自守,不明大勢,名将垂老,後繼無人,安可與天下相抗?此人可勝也。
中華方圓萬裡,關中肥沃,中原富庶,西蜀地狹田乏,水土貧瘠,陡然竄入數十萬之軍,舉步艱難,一戰即潰,豈能出陣?此地可勝也。
曹丕新死,曹叡初登,雖有振興之志,奈何蜀中号令不明,各有惶惶之勢,我中華聲威遠及塞外,弘揚西南,若以天兵克之,無所不定,此國可勝也。
雍涼光複,四夷俯首,吾軍兵強馬壯,将士心齊,久受隆恩,各思效死,有乘勝之勢,魏軍多喪大将,衰落不整,宗室作威,藩鎮狐疑,有屢敗之哀,此軍可勝也。
可勝之道有五,何言不可伐之?”
葉飄零問龐統道:“丞相以為如何?”龐統道:“殿下五可勝之言,乃金玉之論,正合臣心。
陸伯言又已預備良久,蕩平巴蜀,隻在翻掌之間也。
”旁有司馬懿道:“丞相之言甚是,可盡早伐之。
然蜀中地險,豪傑頗多,江南水軍一路縱然能勝,亦非輕易。
鎮西王殿下近年威名大躁,魏人聞風喪膽,何不往隴西調二殿下統本部骁騎,羌涼精兵而發漢中,太子引步卒并陸伯言水軍進發川口,兩路齊出,取勝易耳。
”葉飄零稱善,發诏往隴西去調逐流、馬超、高順,恐騎兵槍手攻城取關非易,教清兒亦引本部助之。
歸塵、魏延、陳到、鄧艾下江南會合陸遜,各有十五萬兵馬,約日同進,會于成都。
安甯、曹彰分守東、北,策應各處,黃月英督諸将押運糧草,龐統坐鎮南陽,總督兩路人馬,以防意外。
卻說當日陸遜下江南,鎮荊州,甘甯、淩統、韓當、黃蓋、太史亨、蔣欽、孫尚香、孫桓、戴陵、全琮、張承、賀齊、黃義、賈華、宋謙、王威等江南将士盡皆聽調,又有甘甯當日一并劫江之賊,聞甘甯得建功名,都來相投,雲集帳下,進迫白帝城,與魏西川大都督、假節钺、征東将軍、丞相司馬、巴東太守、雲陽侯、領荊州刺史張遼相拒,各劃疆界,互不騷擾,遇有射獵出巡,皆相禮讓。
時張遼在巴東屯田,陸遜多助肥水,群相雜作,收糧時兩國分享。
川中發援兵來助張遼,初離巴蜀,水土不服,陸遜令贈暈藥往張遼軍中。
張遼欣然受禮,發與各卒,又回送酒肉,便如一國之人。
或謂陸遜道:“丞相胸懷雖廣,魏軍素無仁德,若伏毒于中,如之奈何?”陸遜道:“張文遠豈鸩人之輩?願君勿疑!”坦然而受,其風度如此。
江陵太守王粲、長沙太守廖立皆不知陸遜之意,問曰:“昔日關王守秭歸,大将零丁,兵卒稀少,猶有護土奇功,淆關大捷。
今丞相手握江南雄兵,能征善戰之将,動以百數,籌計畫謀之人,密若層雲,如何反而局促不前,但與張遼往來不休?”
陸遜笑道:“中華至此大勢已定,功業将成。
吾當為長治久安而計,豈顧個人聲名?陛下雄才功德,昭然萬古,後人所不及也,雖能克定四方,興旺當代,四方歸附,萬衆臣服,然百年之後,何人續統乎?吾故斂兵于此,不求進取,以待殿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