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鼠賊,聞風喪膽,再不敢進犯中華也。
”具言馬超用計之事。
馬雲祿早知女兒之事,一直憂心忡忡,直見趙薇并無悶意,這才神定,與馬超道:“兄長身經百戰,此戰最為快意,恨妹未曾相随,不得共揚名于當世也。
”
馬超大笑,半晌道:“今日一戰,方雪往昔有勇無謀之名也。
子龍在家安樂否?”馬雲祿道:“子龍自知兄長今非昔比,何需他來相助乎?子龍有言,兄長今威名已建,大功得成,可早思退隐之策。
”馬超笑道:“我郁郁一生,世間多少豎子小觑吾身,今青春鼎盛之際,忽思退隐,徒為天下英雄笑我不思進取耳。
”
正談論間,忽有一騎人馬來到,卻是長安遣使來到,曰:“聖旨到,馬超接旨。
”宣曰:“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剽騎将軍、撫戎都督、西域都護使、西涼侯馬超,去歲揚威于遠塞,今朝用武于邊關,萬餘之衆,一戰潰敵二十餘萬,雖信、布所不及也,故得掃平四野,清定八荒,西戎俯首而耿耿,化外顫栗而惶惶,念其大功,進撫戎王,總督羌、戎,馬岱為将軍,陳倉侯,趙薇為中郎将,西涼侯,馬雲祿為金城侯,欽此,謝恩。
”
馬超乃謝恩受诏,進撫戎王,有趙雲勸馬超道:“關将、曹公、山越、大宛、烏孫各鎮藩籬,故居王位,獨孟起以軍功得此,富貴已極,昔韓信背蒯通,身喪未央,文種逆範蠡,伏劍越宮:斯二子者,其功名豈不赫然哉,徒以利害未明,而見機之不早也。
今孟起大勳已就,名望至尊,再無封賞之理,何不泛舟絕迹,登峨嵋之嶺,而從赤松子遊乎?”
馬超望趙雲須發皆白,拊掌歎道:“子龍久隐民間,頃刻便無昔日名将之風矣!吾固知人生苦短,歲月難留,昔蹉跎半生,青春盡耗,今思往事,悔之無及,吾方當年盛,正可大為,安可蕩舟五湖,空老白馬,盡鏽銀槍哉?”趙雲道:“吾細察世事,陛下将有遠圖,所謂還權于民,世族大家不識時務者,必有危難,此中其意何明!孟起不聽吾言,恐有禍患。
”
馬超道:“陛下非不念舊功之人也,子龍勿言。
”趙雲嗟歎而退。
有《沁園春》單道馬超之雄曰:
一騎西來,顧盼生威,任意縱橫。
看雲盔閃亮,素袍流彩,銀槍怒發,白馬飛騰。
虎躍關山,龍翻塞外,洗盡當年不智名。
誰知我、亦千般勇烈,萬古英風。
曾經張膽狂逞,怎甘願屈居人下行?恨寡謀唯勇,半生皆敗,一朝有計,鬓已難青。
昨非今是,今是昨非,安得陶朱淡世情!悄回首,歎神州莽莽,何處歸程?
隻說馬超成了大功,葉飄零又念其孤寡,封為鎮西撫戎王,賜錦袍黃褂,假節钺。
自此中華威震寰宇,雖海外萬裡,無不臣服,國家基業,達于颠峰。
是歲一三計劃已畢,各地稅務,踴躍而到,倉中積蓄二十年之糧,葉飄零大喜,一日與安甯、清兒檢視百官名冊,但見朝中公卿,自龐統、陸遜、司馬懿、諸葛謹、周循以下,所掌朝政文官,或系世家之後,或生地方大族,武将中亦不過魏延出自行伍,甘甯少時為盜、鄧艾幼時為奴,出身貧家者不過寥寥數人,深為感歎,作詩曰:
妄語世間民作主,真欺天下少明人!狀元眉鎖愁書貴,舉子心驚懼殿深。
不盡才郎生士族,幾家英烈出寒門?九州公道若長在,何必沽名播聖恩!
詩罷,教:“且傳文長、興霸、士載入宮。
”自有近侍前往宣旨,俄而傳到,魏延、甘甯、鄧艾皆入偏殿。
葉飄零賜坐問曰:“朕何人也?”三人驚道:“陛下中華之主,萬乘之君,天下誰不知焉,何故問耶?”葉飄零道:“朕偶有所思,故有此問。
想天下皆人也,生來死去,豈有貴賤之分,君臣之别,何朕獨為君哉?”三人驚疑不定,各曰:“陛下既承天命,複得民心,自有百神佑護,豈常人所及焉?”飄零道:“君權神授,乃欺人之談,自古王侯将相,甯有種乎?”慌得三人一齊伏下道:“臣等忠心為國,天日可鑒,斷無異心,陛下明鑒!”
飄零親手扶起道:“朕與卿等相交多年,互知肝膽,安得相疑?實有感而發,今觀此世,滿朝公卿,多出士家,國中文武,無幾寒門,此豈公平之道耶?若朕歲終,恐豪門欺壓,未嘗能罷,草莽冤屈,無處申訴也!”三人道:“陛下之心,臣等已明,願盡死力。
”當日既退,又傳安甯、清兒、憲英、歸塵等道:“天下民豐糧足,饒有富餘,朕之大舉可行也。
”歸塵道:“父皇所圖,千古之未有,切宜慎重,何不先遣人巡視四方,詳察民情屬實,再圖大舉不遲。
”葉飄零喜道:“吾兒所言,甚有高見。
”
飄零複教請龐統、陸遜、司馬懿入朝,問曰:“朕登基之日,誓願還權于民,教天下衆生共領邦國,同享盛世,今九州俱定,四海歸心,可否行焉?”
龐統道:“陛下昔雖許諾,然所謂還權于民,雖隻區區四字,實則奧妙無窮,臣等愚魯,不知陛下如何詳解?”葉飄零道:“朕雖未全盤計議,隻思先欲削藩退侯,盡收封地,随後定法,一應官吏升遷皆由四野鄉民公定,不再由四方推薦、朝廷委任。
朕當另設受訪台,凡民間有貪贓枉法不趁其職者,盡可赴京求告,一應花費,朝廷供給。
丞相等以為何處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