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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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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徒勞的收集著渙散的思想。

    程步雲立即看出她根本認不得他了,而且,她整個神志都不清楚。

    病得這麼厲害,居然無人過問!程步雲胸中湧上一股怒氣,拍拍珮青的肩膀,他急急的說: “你放心,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奔到客廳裡,金嫂剛好挂斷電話。

    程步雲知道她準是通知伯南。

    不理會她,他立即打了一個電話給一家他所熟悉的私人醫院,讓他們派一輛救護車來。

    折回臥室,他對金嫂說: “收拾一箱太太的衣服,我要送她去醫院!” “噢!這個……”金嫂面有難色。

     “快一點!你們先生那兒有我負責任!” 金嫂無可奈何,隻得去收拾東西。

    程步雲仔細注視珮青,才發現她渾身傷痕累累,想必,那心靈上的傷痕更多了。

    他痛心的望著她,這是那樣一個柔弱善良的小女孩呀,她對任何人都沒有惡意,溫柔沉靜,與世無爭,為什麼她該遭遇這些傷害呢!他原來并不同意夢軒和她的戀愛,但是,現在不同了,咬咬牙,他對珮青低聲說: “我要撮合你們,你和夏夢軒!但是,你得好好的活下去!” 聽到夏夢軒三個字,珮青揚起她的睫毛,苦惱而熱烈的望著他,似乎要詢問什麼。

    那眼光看得人心酸,程步雲忍不住長歎了一聲,握住那纖弱的手。

    他試著想喚回她的神志: “你不用煩惱,嗯?珮青?夢軒會來看你的,世界上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是不是?隻是你要有勇氣來作戰呀,你要活下去來享受後一半的生命呀!你懂嗎?珮青?你能聽懂我的話嗎?”珮青愣愣的看著他,夏夢軒,夏夢軒,好熟悉的幾個字呀!海浪,沙灘,岩石,風呵,雲呵……潮水呵……她喃喃的,哀愁的問:“海水帶了什麼來了?” 程步雲一怔,這是什麼答覆呢?珮青怔怔的望向窗子,神思恍惚的、自言自語的說: “那些海浪裡都漂浮著花,菱角花,紫顏色的,一朵一朵,一朵一朵……爺爺不在了,海浪把他帶走了,海浪也把菱角花帶走了,我就不再做夢了。

    海浪帶什麼來呢?那天的風好大,他捉住一個紫貝殼……”她打了個寒噤,茫然的把眼光從窗口收回,恐懼的望著程步雲,口齒不清的說:“紫貝殼,我的紫貝殼呢?伯南把它砸碎了,他用錘子砸碎它……”擁緊了棉被,她把自己的身子縮成了一團,似乎那幻覺的錘子正砸在她的身上,她向程步雲伸出一隻求救的手:“不要他靠近我,不要讓他靠近我!” 程步雲的血液發冷了,她精神失常了?還是隻是一時的昏迷?無論如何,她需要馬上送醫院,她的病顯然比他所預料的還要重!握住她的手,他急迫的、安慰的拍著她,撫慰的說:“別怕!沒有人會傷害你!我隻要有一口氣,也絕不再讓他傷害你!”救護車和伯南同時趕到了門口,伯南跑了進來,愕然的看著程步雲,那位古道熱腸的老外交官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氣憤填膺的喊:“伯南!你的行為像個男子漢嗎?凡是有骨氣的男人,絕不會虐待太太,珮青犯了什麼大錯,你硬要置她于死地?你看看她,還像個人嗎?”伯南挺直了背脊,生硬的說: “對不起,希望你別過問我的家務事!” “你的家務事!”程步雲氣得發抖:“這檔子閒事我是管定了!伯南,你可以做一個劊子手!你是殺人不眨眼的呀!好吧!我帶珮青走,我會請律師和你打官司,她渾身的傷痕都是證據!”程步雲一面說,一面指揮工人用擔架把珮青擡到車上去。

    範伯南不是一個笨人,他立即看出形勢于自己大大的不利,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程步雲會冒出來管這件事,如果真打官司,勝訴敗訴倒是另外一件事,他的前途可能就此斷送!無論如何,他的前途比珮青重要幾百倍!聰明的人要識時務,能順風轉舵。

    他追到大門口,頓時堆下一臉的笑來,拉住程步雲說。

    “我想您完全誤會了,程先生,我天天忙著上班,不知道珮青病得這麼厲害,幸虧您來了……” “我看我們不要演戲了吧,伯南,”程步雲冷冷的打斷了他:“你們夫妻感情不好,我早就知道的,你每天把舞女帶到家裡來,鄰居都可以作證!現在珮青病成這樣子,如果死了,你的良心何堪?我會管閒事管到底的,我看,事已至此,你和她離婚吧!離了婚,也就算了。

    否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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