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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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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那小徒弟同著好幾個高高大大的漢子走進來了。

    那掌櫃的立即拋開了她,向他們迎了過去,一面對她說: “姑娘再坐一下就好了。

    ” 掌櫃的迎著那幾個漢子,一起走到裡面去了,顯然,這幾個人不是來當當的,而是老闆的朋友。

    韻奴繼續坐在那兒,百無聊賴的撥弄著小手爐。

    那小徒弟又出來了,給韻奴斟上了一杯熱茶,就呆呆的站在韻奴旁邊看著她,不再離開了。

    韻奴心頭忽然一陣悚然,一種莫名其妙的惶惑和恐懼籠罩了她,她這時才模糊的感到,自從她遞上了那個水晶鐲以後,所有的發展都那樣不尋常。

    她茫然四顧,那暗沉沉的房間,那高高的櫃台,那在寒風裡飄蕩的珠串門簾,以及那直挺挺站在那兒,對她瞪著眼睛的小徒弟……她的恐懼更深更切了,一股寒意從她的心坎上直往上冒,她猛的站起了身子,對那小徒弟說:“告訴你們掌櫃的,把那鐲子還給我,我不當了!” 小徒弟還沒來得及說話,那掌櫃的已大踏步的跨了出來,在那掌櫃身後,是那幾個彪形大漢,和當舖的老闆及朝奉,他們一直走向韻奴,就那樣一站,韻奴已經發現自己被包圍在一層密密的肉屏風裡了。

    四面都是橫眉豎目、不懷好意的臉孔。

    韻奴驚惶的望著這些人,渾身抖索著,結結巴巴的說: “你……你……你們……要做什麼?” 一個大漢向前跨了一步,一隻粗大的手驟然間擒住了韻奴的手腕,像老鷹捉小雞般把她抓得牢牢的,另一個大漢取出了一捆粗壯的繩索。

    “你——你們——怎麼——怎麼——”韻奴嚇得魂飛魄散,臉色倏然間變得慘白了。

    “你……你們是……是要鐲子還是……還是要人?”“都要!”一個大漢說,把她的手反剪到身後,開始拿繩子把她密密麻麻的捆了起來。

     “請——請你們放了我,鐲子——鐲子——鐲子給你們吧。

    ”韻奴顫抖著,淚水奪眶而出,再也想不到當這鐲子竟惹起殺身之禍!她仰起臉兒,祈求的看著那個掌櫃:“掌櫃的,你——你行行好,求求你,求求你!”淚珠沿著她蒼白的面頰滾落,她小小的身子在那幾個大漢的撥弄下無助的打著旋轉,繩子把她綁了個結實,她看起來像個孤獨無助的小可憐兒。

     “噯,姑娘,”那掌櫃的似乎有些不忍,咳了一聲,他對韻奴說:“這是你的不該呀,我可沒有辦法救你,我們也是奉了命令,公事公辦,誰讓你還把鐲子拿出來當當呢?我們每家當舖都有這鐲子的圖樣呀!” “那鐲子——那鐲子——那鐲子到底有什麼不好?”韻奴掙紮著,抖索著,淚眼婆娑的問。

     “別問了,跟我們走吧!還在這兒裝模作樣!”一個大漢拉住她身上的繩子:“倒看不出這樣標標緻緻的小姑娘會作賊!”“作賊?”韻奴陡的一驚,這時才看出這幾個彪形大漢原來是縣府裡的捕役,她的牙齒打起戰來,眼睛瞪得好大好大,“天哪!我什麼時候做過賊?” “還說沒做過賊呢!你有話,去縣太爺那兒說吧!”大漢扯著她向門外拖去。

    當舖門口,早已聚集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對韻奴指指戳戳議論紛紜,韻奴又羞又愧,又驚又氣,又惱又痛,又悲又憤,真恨不得立刻死掉了好。

    哭泣著,她一邊被拖著走,一邊掙紮著說: “我到底偷了什麼東西哪?” “別的東西還弄不清楚,那水晶鐲子可是确确實實從西邊周家偷走的!人家幾個月前就報了官的!早就畫了圖在各地察訪了,至于你還偷了些什麼,就要你自己去堂上說了!” “水晶鐲!水晶鐲!”韻奴驚呼,舉首向天,她淚霧迷蒙。

    “天哪,那要命的水晶鐲!媽呀,你給我這水晶鐲,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縣太爺程正升了堂,高高的坐在台上的椅子中,他望著跪在下面的韻奴。

    韻奴是昨天被捕的,在女牢裡押了一夜,早已哭得雙目紅腫,鬢發篷松。

    但是,盡管那樣脂粉不施,盡管那樣發亂釵斜,她仍然充滿了一股靈秀之氣。

    那坦白的雙眸,那正直的面容,絲毫不帶一點兒妖魔邪氣。

    程正是個清官,他一向以腦筋清楚,剖事明白而著稱。

    看著韻奴,他真不敢相信她是個賊,他素來相信面相之說,如果面前跪的這個小姑娘真是賊,他的面相也就看左了。

     可是,這件案子可真讓人棘手。

    西邊周家是全縣的首富,老太爺已過世,公子名叫周仲濂,年紀雖輕,卻能詩善文,有“才子”之稱。

    隻因為老太爺當初多年仕□,對于名利早已淡泊,所以遺言不願兒子做官,所以這周仲濂從未參加過科舉。

    隻在家裡管理佃戶,從事農耕,并奉養老母。

    程正出任這兒的縣官已經多年,看著周仲濂長大,喜歡他的滿腹詩書,竟成忘年之交。

    這周家遇盜是在四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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