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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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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禁脫口呼道: “好一個‘論知心英雄對愁,遇知音英雄散愁!’好!好極了!”石榴花再狠狠的瞪了她哥哥一眼,說:“三哥,你要是再叫好的話,我看你幹脆脫離咱們石家班,去參加他們萬家班吧!”“什麼話!”石豹頗不高興,沉著臉說:“你不要做出那股女兒家的小家子氣來,男孩子堆裡長大的,也要有些英雄氣概,不管他們是不是和咱們敵對,好就是好,壞就是壞,說話也要憑良心的!”“好,好,你對,你對。

    ”石榴花一疊連聲的說:“人家說一句,你說上一車子話,幾個哥哥裡,就數你最磨牙。

    ” 石豹望著石榴花,忍不住笑了。

     “你呀!妹子,”他笑著說:“你是被我們幾個哥哥寵壞了。

    ” 石榴花噘噘嘴,卻也忍不住笑了。

    兄妹不再拌嘴,台上,那銀姑已經唱完,在掌聲中徐徐退下。

    一陣鑼鼓喧然,萬年青又躍回台上,雙手抱拳,他朗聲說: “聽完銀姑的歌,讓小生再來候教,願天下英雄豪傑,皆來一試。

    小生萬年青流浪江湖,深知天地遼闊,豪傑好漢,比比皆是,甚至巾幗中,不讓須眉者,也大有其人。

    萬年青今日來此,虛心求教,但願各位,也不吝賜教才是。

    ” 石榴花重重的跺了一下腳,恨聲說: “這簡直是在對我下戰書呢!” 解下了披風,丟給石豹,她按了按腰間長劍,正要躍上台去,身後卻及時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站住,榴花。

    ”她身不由己的站住了,回過頭來,卻是父親石光祖。

    石光祖不知是何時來到她身後的,面色凝肅,一反平日的和藹慈祥。

    看著石榴花,他搖搖頭說:“你最好別上去。

    ”“爹!”石榴花焦灼而暴躁的說:“人家就差指名指姓了!您要讓我一輩子給江湖上笑話嗎?” “那麼,你去吧!”石光祖甩了一下頭,下決心似的說:“但是,聽我一句話,勝敗乃兵家常事,勝不足驕,敗不足餒。

    你敗了,我不怪你。

    但是,你決不許把那套連環劍使出來。

    ” “爹!”石榴花憤憤的說:“你們好像都已經算準了我會打敗似的!怎麼見得他就那樣厲害呢?你們瞧著吧!” 話還沒說完,她已經對著那台子,直縱上去。

    觀眾們隻看到一團紅影,飄然下墜,接著兩道劍光,倏然一閃,一個渾身火紅的大姑娘已經手持雙劍,停在萬年青的面前,同時,嘴裡還高聲的嚷著:“本姑娘石榴花來也!” 毫不客套,毫不謙虛,那石榴花來勢洶洶,殺氣騰騰。

    觀眾們大部分都早已看過石榴花的表演,這時都禁不住哄叫起來。

    石榴花鬥萬年青,這下有好戲可看了,台下頓時一片騷擾,叫著,吼著,鬧著。

    這兒,萬年青注視著石榴花,高高挑著的眉毛,大大睜著的眼睛,鼓著腮,咬著牙,雖是怒容滿面,卻仍然艷麗逼人,像一團火,一團霞,一團燃燒著的太陽。

    他心底暗暗喝了一聲彩,不禁低低的自語了一句: “希望她不是……”那石榴花持劍而立,也在打量著這萬年青,那份挺拔,那份英爽,那份咄咄逼人的豪氣,綠衣,綠褲,他站在那兒如玉樹臨風。

    她抽了一口氣,正想說什麼,那萬年青已搶先一步,拱手一揖說:“姑娘,小生候教多時了!” “那麼,看劍!”石榴花幹幹脆脆的說,比武沒有什麼客套和應酬,刀劍底下才見得了真功夫。

    她話才說完,一劍已對著萬年青當胸刺到,萬年青措手不及,差點被刺個正著,慌忙一躍縱開,反手從背上抽出雙劍來,還沒拉開架式,石榴花的第二劍又已迎面劈下,萬年青喝了一聲: “好劍法!”持劍一擋,雙劍相碰,鏗然一聲,冒出了火花,石榴花已覺得自己手臂一震,有些發麻,知道對方并未使出真力,若比力氣,自己絕非對手,勢必不能用硬碰硬的打發,必須以靈巧取勝。

    于是,她反身一縱,繞到萬年青身後,叫著: “看劍!”劍已斜刺過去,誰知那萬年青比她更快,已倏然轉身,一劍擋開了她的劍,另一劍就對她胸前刺去,嘴裡大聲嚷著: “劍來了!”石榴花身子一矮,躲過了這一劍,同時手中的劍從低處橫的一掃,直劈萬年青的雙腿,萬年青騰身躍起,躲過這劍,上盤的劍又已刺來,萬年青又叫了一聲: “好劍法!”就用雙劍交叉一架,架住了石榴花的劍,隻一推,石榴花已覺得有些站立不住,慌忙抽劍回來,退了兩步。

    陡然間,感到一股寒氣,直逼項間,她及時身向後仰,縱向一邊,險險的躲過了這一劍。

    再縱身回來,她已打得心頭火起,一劍直刺而去,淩厲無比,萬年青又叫:“好劍法!”卻又輕易的躲過了。

    于是,二人在台上,一來一往,四支劍上下翻飛,打得精彩萬狀。

    觀眾們如瘋如狂,喝彩之聲,此起彼落。

    台上越打越激烈,一男一女,一紅一綠,四隻手,四把劍,最後隻看到一團紅影和一團綠影,在台上閃來閃去,而劍氣森森,劍光灼灼,像一條條的光帶,環繞著那紅影和綠影繞來繞去,這一戰真打得人人叫好,個個叫絕,一時卻分不出勝負來。

    台下雖看不出勝負,台上卻已見高低。

    萬年青仍然縱跳自如,石榴花卻有些兒腳步淩亂。

    到底是女孩兒家,體力上就已吃了大虧,何況對方的劍法,确實無懈可擊,半個時辰下來,萬年青不覺得累,石榴花已香汗淋漓,嬌喘籲籲。

    她越打火氣就越大,越打也就越暴躁,正好萬年青的劍又刺到胸前,她再也顧不得父親的囑咐了,大叫一聲,她躲開了這一劍。

    手法一變,她把雙劍舞得像旋風一般,直對萬年青沖去。

    在台下觀看的石光祖變了色,跺了跺腳,他長歎一聲說: “完了,警告過她不能用連環劍,這該死的丫頭!” 可是,這套劍法一施展開來,萬年青似乎就亂了手腳,一連幾個蹌踉,他顯然有些迎架不住。

    觀眾更加如瘋如狂了。

    再戰片刻,萬年青就更形倉皇,一個手腳稍慢,石榴花的劍已挑向他的手臂,隻聽到“嗤啦”一聲,萬年青的一段衣袖,已被石榴花刺破拉裂,萬年青立刻縱出圈外,收了劍,他長揖到地,對石榴花說:“姑娘劍法确實不凡,萬年青甘拜下風,二十兩銀子,立即付現!” 一個徒弟已立刻捧出了個盤子,上面放著兩個十兩重的銀錠子,雙手捧到石榴花的面前來。

    台下的看客們如瘋如狂的鼓著掌,叫著好。

    石榴花掙足了面子,不禁洋洋得意了。

    毫不客氣的收了銀子,她用眼角瞟了萬年青一眼,他站在台邊上,微蹙著眉,瞪視著自己,一股嗒然若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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