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用五百塊來買花瓶!”
“你知道,這是古董,還是清朝遺物……”
“可是,我要清朝遺物做什麼?又不能穿又不能吃!”她噘著嘴說。
“咦,”他詫異的問:“早上不是你自己說要一個花瓶嗎?”
“我說花瓶,也沒說一定要,而且還這麼貴!為了這樣一個花瓶,讓我失去一件長大衣,實在不合算!我看,你還是把這個花瓶退回去算了!”
“退回去?”他鎖緊了眉頭。
“我跑遍了台北市,才選中了這個花瓶,你要我退回去?”
“是的,退回去吧!這花瓶對我們而言,是太高貴了一些,我們用不起。
”“我是為了要你高興,才買回來的!你怎麼如此世故,用金錢去衡量它的價值,什麼叫用得起用不起?錢是身外之物,你該明白我為了買這個花瓶費了多少心思,這花瓶上有我多少的愛情!你怎麼隻管它用了多少錢,就不管我費了多少心呢?”“我知道你為它費了很多心,但是,我的大衣比花瓶更重要。
”她闆著臉說。
“我積蓄了很久才積下這筆錢,不能把它用在一個花瓶上!”“是你自己說要花瓶的!”他生氣了,不自禁的擡高了聲音。
“我沒說要這麼貴的花瓶!二十元也照樣可以買一個花瓶!”“那些花瓶其醜無比!”
“我甯可要一個醜花瓶,或者根本沒有花瓶,我也不願意因為這個花瓶而損失一件大衣!”她的聲音也擡高了。
“大衣!大衣!你隻知道要大衣!就不知道這花瓶上有我多少的感情!”“你真愛我就不會把我買大衣的錢去買花瓶!”
“我完全是為了你才買花瓶!”他大叫:“你這個充滿了虛榮的女人!你不懂得珍惜愛情,你隻懂得珍惜大衣!”
“我虛榮!我愛虛榮就不嫁給你!”被刺傷的她陷進了狂怒之中:“你有多少的錢,來滿足一個虛榮的女人!”
“你嫌我窮是不是?嫌我窮為什麼要嫁給我?”另一個也被刺傷了。
由此急轉直下,兩人都越吵越大聲,越說話越兇,說急了,都不由自主的去找一些最刺人的話來說,最後,他不假思索的冒出了一句:“我是鬼迷了心才選中你這個沒頭腦又俗不可耐的女人!你不懂得一點兒高雅的情操!”
她嘴唇發白,憤怒得發抖,急切中,找不出适當的話來罵對方,于是,她在狂怒裡,順手拿了一樣東西,對著他砸過去,他一偏頭躲開了,那樣東西落在地下,立即破碎了。
他們同時對地上的東西看去——那個石榴花瓶!一瞬間,兩人的臉色都變得慘白,他們看到的,不是價值五百元的石榴花瓶,而是被砸碎了的愛情!她擡起頭來,痙攣的張著嘴,想解釋她并非有意砸碎這花瓶。
但,他望也不望她一眼,就憤怒的沖出了大門,砰然一聲把門關上,留給她一個充滿恐懼、懊喪,和悲切的夜。
這件事不久就過去了,第二天淩晨,他回到了家裡,發現她正蜷縮在床上痛哭。
他們擁抱住,彼此自責,說了許多懊悔的話,流了許多淚,彼此發誓這將是他們之間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吵架……可是,那個碎了的花瓶一直橫亙在他們中間,他們原有的親密和信心已被破壞了。
盡管他們都裝做毫不在意了,但,彼此說過的惡言惡語都早已深銘在對方心中,是再也收不回來了,就像那碎了的瓶子再也拼不完整一樣。
“以後我們再也不許吵架,”她說。
“假如我們一有爭執發生,對方隻要說出‘石榴花瓶’四個字,大家就必須閉嘴不許再吵了!好嗎?”“一言為定!”他說。
任何事情,有了第一次,就避免不了第二次。
沒多久,為了她收養了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病貓,弄得滿屋子都是跳蚤,他主張把小貓丟掉,她堅持不肯,而引起了第二次的吵架,她叫著說:“你沒有同情心,你是個冷血動物。
”
“你沒頭腦!標準的婦人之仁!”他叫:“弄得滿房子跳蚤,像什麼話?”“你連容一隻小貓的肚量都沒有!”
“這不是肚量問題,這是衛生問題!”
“我可以想辦法撲滅跳蚤,但決不赴走小貓!”“我告訴你,你如果堅持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