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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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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依萍!是你造成的!” 頓時間,我覺得背脊發麻,額上冷汗涔涔了。

     一陣低沉哀傷的“嗚嗚”聲從我腳下響起,同時,一個冰冷的東西碰著了我的腳,我吃了一驚,低下頭,我看到如萍那隻心愛的小哈巴狗——蓓蓓,正在我腳下無主的亂繞著,難道它也知道它失去了它的女主人? 我鎮定了自己,走到爸爸身邊,輕輕的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我無法和爸爸說話,我也無法把自己從那森冷的指責聲中解脫出來。

    室內,蓓蓓到處嗅著,哀鳴不已,更增加了幾分陰森沉重的氣氛。

    爸爸動了一下,我立刻轉過頭去求助似的對他說:“爸爸!”爸爸凝視著我,他的眼光淩厲而哀傷,他低沉的問: “她為什麼要死?”我不能回答。

    爸爸冷冷的說了:“依萍,你該負責任,你搶走了書桓!” “我是不得已!”我掙紮的說。

     “後來是不得已,一開始不是!”爸爸說:“你第一次見書桓,就搶足了如萍的風頭,你是有意的!我看你看得很清楚,就像看我自己!”他把手壓在我肩膀上,他的手顫抖得那麼厲害,使我的身子也跟著顫動不已。

    他的眼睛緊緊的凝視著我。

    喑啞而肯定的說:“你像我,依萍,你和我一樣壞!”他捏緊了我的肩膀,喘了一口氣。

    “可是,我喜歡你,隻有你一個,十足是我的女兒!但是,你不用解釋,我知道得很清楚,你恨我!你一直恨我!無論我怎麼待你,你還是恨我!你恨我這邊所有的人!”我張開嘴,想加以辯白,但爸爸抓住我肩膀的手突然失去了力量,然後,他的身子就像一個洩了氣的球一樣癱軟了下去。

    我驚跳起來,爸爸已經倒在沙發裡了,他的上半身挂在沙發的扶手上,下半身拖在地下,臉向下的仆伏著。

    我抓住他的手,搖著,叫著:“爸爸!爸爸!爸爸!” 可是!爸爸一無知覺。

    我大聲叫阿蘭,阿蘭來了,我讓她守住爸爸,我沖出大門,跑到路口的公共電話亭裡,翻開電話簿,隨便找到一個私人醫院的電話號碼,打了一個十萬火急的電話,再沖回房裡,爸爸依舊仆伏著,我和阿蘭用了好大的力氣,又拖又拉又抱的讓爸爸躺在沙發上,爸爸的個子太高大,兩隻腳都懸在扶手外面。

    就這樣,我們等著醫生到來。

    醫生來了,給爸爸打了兩針強心針,診斷是心髒衰弱和血壓高。

    爸爸終于蘇醒了過來,我們合力把爸爸攙進了臥室,讓他躺在床上。

    爸爸掙紮著說: “我沒有病!除非受傷和睡覺,我從不躺在床上!” “你現在已經受傷了!”醫生說。

     爸爸身不由己的躺了下去。

    醫生又給他打了一針,示意我退出去。

    我先到了客廳裡,一會兒,醫生也提著藥包出來了。

    他對我嚴重的說:“最好,你把令尊送到醫院去,老年人是禁不起生病的!醫院裡照顧比較周到!”“你是說,我父親的病很嚴重。

    ” “是的,心髒衰弱,血壓高,很可能會半身不遂。

    ” 對爸爸,半身不遂比死更可怕!我默然不響,醫生做著要走的準備,我才想起沒有付診金,問了診金的數目,我打開了手提包,剛好是我身邊全部的財產!送走了醫生,我到爸爸房門口張望了一下,爸爸已經很安靜的睡了,大概醫生給他注射了鎮定劑。

    退回到客廳裡,我突然失去了力量,雙腿一軟,就躺進了沙發裡,這一早上的事情,使我支持不住,聽著蓓蓓不斷的哀鳴,我崩潰的用手蒙住了耳朵,把頭埋進裙子裡。

    中午,阿蘭做了一餐簡單的飯給我吃。

    我要她給爸爸煮了一點豬肝湯,下了一點挂面。

    下午一點鐘,爸爸醒了一會兒,因為醫生說不能讓他多動,所以我隻得坐在床邊,把面喂進他的嘴裡,他一面吃,一面為自己失去的力量發脾氣,好不容易,一碗面喂完了,我也渾身大汗。

    爸爸望望我,似乎想對我說什麼,終于什麼都沒說,不一會兒,又昏昏的睡去了。

    我想離開這兒,但又覺得放心不下,靠在爸爸書桌前的安樂椅裡,我迷迷茫茫的思索著。

    爸爸沉重的呼吸聲使我心亂,這以後的局面將如何處置?我總不能把爸爸一個老年的病人交給阿蘭,夜裡要茶要水又怎麼辦呢?我也不甘願和媽媽搬回來住,別人不了解,還以為我貪圖這兒的房子和享受呢!把爸爸送醫院,錢又從哪兒來?還有一個躺在醫院裡的夢萍,還不知道家中的種種變故,我要不要管她呢?許許多多的問題包圍住了我,我心中紊亂而惶惑。

    望著爸爸蒼老的臉,我想起他說的話:“你恨我!無論我怎麼待你,你還是恨我!” 我恨他嗎?是的,我一直恨他!但是,現在,當這無助的老人躺在床上,事事需人幫忙的時候,我分不清我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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