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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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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大要求,日子過得去就行了。

    ” “盧友文現在總有點稿費收入了吧?”我那“現實”的毛病又發作了。

    小雙的臉又紅了紅。

    順手在床頭上拿過一本雜志來,那雜志已經翻得又舊又破了。

    她翻開來,滿臉光采的拿給我看,那攤開的一頁上,赫然是盧友文的名字,我翻了翻,是篇短篇小說,題目叫《拱門下》。

     “題目就取得好,”我說:“不俗氣!” 小雙笑著點點頭,好驕傲、好欣慰的樣子。

    我本來還有句話,想問她這樣的一篇小說,能拿到多少稿費?後來一想,別總是釘著問人家錢的問題,顯得我這人滿身銅臭,毫不詩意,豈不辜負爸爸給我們取名字時,加上的這個“詩”字嗎?于是,我笑著從皮包裡先取出我們的“份子”,再取出那串項煉,我交到小雙手中,笑著說: “項煉是媽媽給的,她說不值錢,讓你留著當紀念。

    ‘份子’是全家湊的,當然,絕大部份是媽媽爸爸拿出來的。

    我知道你們對金錢看得很淡,但是,生活總之是生活,柴米油鹽醬醋茶,件件要花錢,我們就‘現實’一番了。

    何況,我們都很懶,不願意分開去想禮物,就合起來送這一份。

    ” 小雙怔怔的望著我,半天半天,她似乎還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我反覆解釋,她隻是瞪大眼睛,直直的望著我。

    最後,我一急,就直截了當的說了: “我們猜想你缺錢用,商量著把禮物折為現款,全家推派我來做代表,認為我口才好,不會傷你的自尊。

    現在,錢送到了,我的口才可不行,假如你認為這錢會侮辱了你的話,你就把它一把火燒了,然後把我趕出去。

    ” 小雙瞅著我,頓時間,她竟眼淚汪汪了。

    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她緊緊的握著我,隻說了句: “為什麼你們都對我這樣好?” 說完,就低下頭去,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哭起來了。

    小雙一向個性強,即使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也有本領不讓它落下來。

    現在,她竟然毫不克制的哭泣起來,就使我心慌意亂了,又怕她把盧友文給招惹進來,因為我皮包裡還有我哥哥托帶的一件“危險禮物”呢!于是,我摟著她,急急的說: “隻要你知道我們都是好意,隻要你能領情,隻要你高高興興的收下,我們也就開心了!” 小雙用手絹擦了擦臉,很快的收了淚,她摔摔頭,振作了一下說:“我能不收下嗎?我能拒絕嗎?我還不至于那樣不識好歹!何況……何況……”她又低下頭去,用好低好低的聲音,輕輕的說著:“我也不瞞你,詩卉,你們并非錦上添花,你們在雪中送炭呢!我……我實在弄得沒辦法了。

    人,僅憑傲骨也不能活的,是不是?”我心裡有點糊塗,我已料定小雙生活很苦,但是,苦歸苦,總可以過下去,她在音樂社有四千元一個月的薪水,盧友文也多少可以收入一點稿費了。

    兩個人的需求都不大,何況,前幾個月,詩堯才給了她一萬塊呢!我正在心裡計算著,小雙已擡起頭來,深吸了口氣,她把長發往後一掠,沖著我就嫣然的笑了,說:“好了,讓你第一次來,就看著我淌眼淚,好沒意思!你坐好,我去給你倒杯茶來!” “你別跑!”我拉住她的衣服。

    “還有一樣禮物呢!” “什麼?”小雙嚇了一跳。

    “不來了,不來了,這樣子,我真的不好意思了,管你是什麼,我反正不收了。

    ” “你坐好,”我把她壓在床上,正色說:“小雙,這件禮物是什麼,連我也不知道,是哥哥要我帶給你的!” 小雙的臉色驀然慘白,她往後直退,我已取出那個信封,送到她面前去,小雙迅速的跳起身子,掙脫了我的手,好像我拿著的是一件毒藥似的。

    她退到門邊,對我一個勁兒的搖頭,臉色是嚴肅的、責備的,而且,是相當惱怒的。

     “詩卉!你拿回去!如果你和我還是朋友,你就拿回去!不管這信封裡裝的是什麼,隻要是來自你哥哥處,我絕不收!詩卉,我告訴你,我嫁給友文,是因為我們深深相愛,跟著他,無論吃多少苦,我心甘情願。

    這一生,我絕不做對不起我丈夫的事!”她那樣義正辭嚴,她那樣一團正氣,她那樣凜凜然不可侵犯,使我覺得自己好差勁、好可恥、好不應該。

    我訕訕的拿著信封,整個腦門子都發起熱來了,我說: “早就知道是碰釘子的事兒,哥哥偏要我做!回去,我不找他算帳才怪!” 小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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