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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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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了,她凝視他,終于,在他那懇切的注視下軟化了。

    她低聲說:“我隻看一看,但是不能收。

    ” “看完再作決定,好嗎?” 小雙接過了那首飾盒,慢慢的打開來,詩堯一臉的緊張,專注的盯著她。

    我心想,詩堯這些年來,也賺了不少錢,說不定一股腦兒去買了顆大大的心形鑽戒了!我正想著,卻聽到小雙一聲激動的大叫:“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詩堯!我不相信!”然後,她喘著氣,淚水滿盈在她的眼眶裡,她又是笑,又是淚的轉向了我:“詩卉!你來看!詩卉!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看!你看!是墜子!奶奶給我的墜子!詩堯,這不可能,這完全不可能……”她急促的亂嚷亂叫,激動和意外使她的臉發紅而語無倫次。

    我沖了過去,心裡還在想,詩堯這一招真是出人意外,他準是照樣模仿著鐫了一個假的!但是,一看那墜子,我也驚愕得目瞪口呆!那是奶奶的墜子!真真實實的墜子!碧綠晶瑩,上面鐫著雙魚戲水!我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哥哥!你怎麼弄回來的?” 詩堯不看我,他的眼光仍然專注的盯著小雙,說: “我整整用了四年的時間,來追尋這個墜子!最初,找到和盧友文賭錢的那個工人,他已經把墜子賣入銀樓,我找到銀樓,墜子已被一位太太頭走,我找到那位太太,她說她把墜子讓給了一位電影明星,而那明星已去香港拍片了!我輾轉又輾轉的托人去香港找那明星,那明星卻拒絕出讓這墜子。

    于是,迫不得已,我寫了封長信給那電影明星,告訴她這墜子的重要性……然後,終于,今天晚上,她托人帶回來這個墜子……”他眼裡燃著熱烈的光采:“所以,小雙,如今是物歸原主了!”我抓起了那墜子,上面的金煉子還是當初的!我迫不及待的把墜子挂到小雙脖子上,興高采烈的大嚷: “噢!小雙!太好了!小雙!太妙了!咱們朱家的祖傳至寶,你讓它依然屬于朱家吧!” 我興奮之餘,這句話未免說得太明顯了。

    小雙那喜悅的臉孔驟然變了變,握住墜子,她想取下來,說: “詩卉,我看還是你拿去戴吧,放在我這兒,搞不好又弄丟了。

    ”我一把按住她的手,叫著說: “奶奶給你的東西!你敢取下來!” 詩堯往前跨了一步。

    “小雙!”他聲音裡充滿了激情:“總記得你在醫院裡哭著要墜子的情形!你如果不肯收啊,還給我,我砸了它……” 小雙松了手,她讓那墜子垂在胸前,慌忙一疊連聲的說: “我收!我收!詩堯,別生氣!我收!我再不知好歹,也該了解你四年來找尋它的一片苦心,我……我隻恨我杜小雙,無以為報,我……”她忽然把頭埋進了我胸前,哽塞的嚷:“詩卉,詩卉,我欠你們朱家太多太多了!我!我怎麼辦呢?” 我讓開了身子,把她輕輕的推到詩堯面前,詩堯立即用雙手扶住她的手腕。

    他的眼光熱烈的盯著她的。

    小雙被動的站在那兒,被動的仰著頭,被動的迎視著他。

    眼裡淚光瑩然,臉上是一片可憐兮兮的婉轉柔情。

    我心中忽然被狂歡所充斥了,暗中握緊雨農的手,我想,或者不用等二十年了,或者“奇跡”已經出現了,或者……或者……或者……。

    但是,在許許多多的“或者”中,我卻絕未料到一個“或者”!它擊碎了我們所有的甯靜,帶來了驚人的霹靂! 首先,是門鈴聲忽然又狂驟的響了起來,驚動了小雙和詩堯,真殺風景!我心裡還在暗暗咒罵,雨農再度跑去開了門,瞬時間,又一個渾身滴著水的人直沖了進來,我定睛一看,是李謙!我正驚愕著,李謙已急匆匆的,臉色陰晴不定的喊:“小雙!我給你帶來了盧友文的消息!” 一剎那間,室內是死一般的沉寂,我們全體都呆了。

    詩堯的機會又飛了!小雙的臉上迅速的綻放了光采,她沖到了李謙面前,仰著臉,她緊張、期待,而迫切的喊: “告訴我!他在那兒?”“在高雄!”李謙說,聲音沉重,面容灰白,眼神嚴肅。

    “我去拍攝大鋼廠的紀錄片,在高雄碰到了他!” 小雙研究著李謙的臉色,她的嘴唇變白了。

     “他又失敗了,是嗎?”她輕聲說,嘴唇顫抖:“他依然寫不出東西來,是嗎?還是……”她仔細的凝視李謙。

    “他罵我了?他愛上了別人?他……” 李謙搖頭。

    “小雙,”李謙的聲音低啞:“他快死了。

    ” 小雙後退了一步,身子晃了晃,我跑過去,一把扶住了她,小雙靠在牆上,她擡著頭,仍然死盯著李謙。

    雨農焦灼的對李謙喊:“怎麼回事?你別嚇小雙,好好的人,怎麼會快死了?你說說清楚,是怎麼回事?” “是真的,”李謙說,臉上一絲一毫玩笑的成分都沒有。

    “我在民眾醫院碰到他,我是害了流行性感冒,去民眾醫院看病,他正好從裡面沖出來,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醫生追在後面,叫他住院,他不肯,我一看是他,就跑過去抓住他。

    他匆匆忙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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