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把你關到瘋人院裡去!”梁逸舟說。
“我沒有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選擇一條最正确的路——這男人,他尊敬我,他愛護我。
而你,爸爸!你把我看成一個賤婦!”“你本就是個賤婦!”梁逸舟是真火了,急切中口不擇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可是……”心虹渾身抖顫,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誰叫我是個私生女呢?我出身就不高貴呵!如果你罵我下賤,那也是家學淵源呵!”“啪!”的一聲,梁逸舟揚手給了心虹一個耳光,這個耳光打得很重,心虹蹌踉了一下,幾乎跌倒,她眼前金星亂迸,頭裡嗡嗡作響,臉上立即呈現出五條手指印。
梁逸舟氣得咬牙切齒,他蒼白著臉說:“生這樣的女兒,是為了什麼?白疼你一輩子,白愛你一輩子!給我制造了多少問題,找了多少麻煩,你殺了人,我幫你遮掩。
早知道如此,就該把你送進監獄去!”
這又是一個新的、緻命的一擊!心虹瞪大了眼睛,身子搖搖欲墜。
“我……殺了人?我……殺了人?”她喃喃的問。
“是的!你殺了盧雲飛!你把他推落了懸崖!”梁逸舟大吼。
憤怒已經使他喪失了理性,他隻想找一樣武器,把這個大逆不道的女兒給打倒。
心虹呆站在那兒,那根繃緊的弦越拉越緊,終于斷裂了!她一聲不響的往後仰倒,昏了過去。
吟芳大叫,伸手想抱住她,但沒抱到,她倒在地毯上,帶翻了身邊的小茶幾,幾上的茶杯花瓶一起翻落在地下,發出好大的一陣響聲。
狄君璞不由自主的沖了過去,跪下來,抱住心虹的頭。
她躺在那兒,面如白紙,呼吸細微如絲,看來似乎了無生氣。
狄君璞仰起頭來,直視著梁逸舟,他的眼睛發紅了,呼吸急促了,對著梁逸舟,他忘形的大叫:“你為什麼要這樣?你不知道她根本沒有殺任何人嗎?你怎能對自己的女兒這樣做?你還有人性嗎?你對她了解多少?你竟指她為兇手?事實上,她連一隻螞蟻都不會傷害!”
眼看心虹昏倒,梁逸舟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論是在怎樣的震怒中,他也不該說那句話的。
可是,讓狄君璞來指責他,他卻受不了。
又心疼心虹,又懊惱失言,他把所有的怒氣都傾倒在狄君璞的身上。
“都是你!”他嚷著。
“這一切都是你引出來的!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吼叫,如果沒有你,我們一家過得和和氣氣幸幸福福的。
所有的問題都是你引出來,你反而在這兒大吼大叫!現在,你滾吧!馬上滾!我會照顧我的女兒,不要你來管!”奔過去,他也俯身看著心虹。
心霞和吟芳正用冷毛巾敷在心虹額上,高媽也來了,又喂水,又解開衣領,又扇扇。
但心虹始終不省人事,狄君璞把她抱起來,放在沙發上。
梁逸舟仍然在咆哮著叫狄君璞滾,狄君璞擡起頭來,看著他,一字一字的說:
“在心虹醒來以前,我不會走!你就是擡了大炮來轟我,我也不走!所以,你還是不要叫喊吧!”
“君璞,”吟芳哀求的看著他:“你去吧!求你!我保證讓高媽來告訴你一切,你先去吧!”
“不!”狄君璞堅持的說,看著心虹。
心虹呻吟了一聲,頭轉側著,不安的欠動著身子,大家都緊張的看著她,室內忽然安靜了。
心虹又大大的呻吟了一聲,痛苦的睜開眼睛來,恍恍惚惚的看著室內的人群。
然後,她蹙眉,扭動著身子,歎息,又呻吟。
吟芳緊握著她的手,焦灼的呼喚:“心虹!心虹!你怎樣?好些嗎?”
心虹睜大了眼睛,凝視著吟芳,好半天好半天,大粒的淚珠開始從她眼角中滑落下來,迅速的奔流到耳邊,她啜泣著說:“媽,我但願我從來沒有存在過!”
隻說了這一句話,她就把頭轉向沙發裡邊,面對著沙發,隻是無聲的流淚,什麼話都不再說了。
狄君璞扳著她的肩,呼喚她,她也不肯回頭,狄君璞急了,說:
“心虹!那是個誤會,你知道嗎?你父親隻是在氣憤中口不擇言而已,事實上,你決沒有做任何不利于雲飛的事,那完全是個意外罷了!”“真的,心虹。
”這次,梁逸舟也附和起狄君璞來了,他迅速的接了口,心虹那份絕望把他給打倒了。
“沒有人懷疑過你,剛剛我們都在氣頭上,誰都說了些不負責任的話。
好了,別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