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紮去了。
順便再買些佐料——我們一家子的力氣活兒都是我的。
你瞧,我沒纏過腳,出了名的馬大腳。
嘿,篤!”她抽了那毛驢一鞭子。
爾康看她那雙天足,果真很大,踩在地上登登有聲,不禁微笑說道:“我們是外地客商,馬大嫂,我們那裡廟會,什麼瓷器吶,銅器啊,古玩、玉器的都上市。
這裡關帝廟會怎麼盡是賣小吃的?”
馬大嫂一笑,說道:“客人您就有所不知了,今年大客戶不多,廟會場邊兒擠滿了難民,誰有錢去買那些東西?”
“啊!”爾康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小燕子在一旁卻聽得不甚明白:“什麼難民?”
“這位小爺”,馬大嫂說道:“這裡年年都有難民,各地難民都有,也有從關外來的,還有直隸的。
今年山東遭災,自然就是山東難民多些。
”
紫薇一直跟著在聽,問道:“大嫂這餛飩擔子,一天能有多少生意?養得住家麼?你家一人一年要多少開銷?”
馬大嫂擦了一把汗,詫異地看了這四個青年公子,笑道:“你們不像生意人,倒像個中了狀元的巡按大人下來私訪的。
”
又搖搖頭笑道:“這麼年輕,也不像呀。
”
爾康笑著掩飾說:“我們是一時有興趣問問,我們也不是大買賣人。
”
馬大嫂點點頭說:“也是,大買賣人準管我們這賣餛飩小吃的呢?”
“一天弄好了能掙三百個乾隆哥子,五口人吃飯穿衣,一天能餘個五六十乾隆哥子,一年下來,盈餘個二十挂吊乾隆哥子,隻要沒有災病,對付著總能過。
”說到這裡笑了笑又說:“我們那殺千刀當家的還算計著在城邊買點地,找個長工種菜。
”
“看來你家男人是個有心計的能幹人,一定能發達。
”永琪被她一口一個“乾隆哥子”叫得全身舒但,高興他說道:“沒想到乾隆哥子這麼管用!”
“當然!難道你不用乾隆哥子,你是天上掉下米的?”馬大嫂笑得前仰後合。
“……起先哪,我們都用雍正制錢。
乾隆錢個兒大,銅多,黃燦燦明悶閃,有一個就收減起來,放在忱人旁筐籮裡給孩子們玩,還能避邪。
後來就越來越多,做買賣的都愛要——聽說呀,乾隆爺在北京下聖旨,濟南城衛殺了十幾個收錢鑄銅器的——我說阿彌陀佛!原來乾隆哥子部叫銅匠們化了做茶壺了!”
正說著,自家毛驢注人家菜擔子上伸嘴,馬大嫂罵道:“死畜生,我抽死你這個鱉孫!”說著向驢猛抽一鞭,加快腳步去了。
永琪高興的像個孩子,沖她的背影叫道:“馬家大嫂,中午我們去吃你的餛飩!”
這個時候日頭已上三竿,不知不覺永琪四個人己隨人流出了城西。
未縣,有個關公廟。
這關公廟香火好,經歷代善男信女修築,越修越壯觀。
三丈高的主殿掩在老槐松柏問,左右偏宮亭謝台閣,碑蠍畫廊錯雜林立,在陽光下雲蒸霞蔚,蔥蔥籠寵。
廟前有一塊空場足有一頃多地,西邊已用竹木搭起戲台。
小燕子蹦蹦跳跳,東看看西瞧瞧,和紫薇不停說笑著。
一些生旦淨醜已在上裝,鑼鼓家什打得丁當響,十幾個道士指揮著進場的小商小販們在場邊布攤兒,空場上香客正在湧人,有說書的,打把式,變戲法的,走江湖賣膏藥的,東一簇西一簇人團團圍著看。
還有拆字算命的,高高挂著太極圖幌子,端坐在木桌子旁給人推八字,看手相,說得唾沫星子四濺。
小燕子近上前去,坐在算命攤邊看起相來。
“這位公子爺真是福大命大。
”算命先生仔細看著小燕子的手掌說道:“雖然會有不少坎坷波折,但最終還是會逢兇化吉,頤養天年。
”
永琪賞了點碎銀子給那先生,拉了小燕子就走。
小燕子說道:“還不少坎坷波折,我看是大多坎坷波折,不過常常逢兇化吉,倒是說的不錯。
”
紫薇感歎道:“我們的路是走得好艱苦,每次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但是,我們還是一一走過來了。
面對再多的困難,我也深信:人定勝天,事在人為!”
爾康說:“對,有志者,事竟成!”
永琪對小燕子說:“你竟然還在算命,命運應該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
“我知道了”,小燕子說道:“就是紫薇常唱什麼‘山無棱大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山怎麼會沒角,天地怎麼會合在一塊呢?所以可以改成“山無棱,天地合,小燕子快樂才沒有!”
眾人聽了一一愣,忍不住都笑了。
永琪、爾康、小燕子、紫薇繼續漫步在四處遊走。
朗格等十幾個大小侍衛扮作香客散在四周,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圍在左右,一個個把心提著,眼睜得很圓,哪敢有點疏忽?
永琪隨意遊覽著,見如此熱鬧不堪,有些擔心擠壞了小燕子、紫薇。
轉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