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在一邊看著他們的饞樣,抿著嘴偷偷地笑。
尤其是小燕子,也不嫌燙嘴,她一時手拿羊肉,左右開弓地往嘴裡送;一時端碗喝湯,連豆腐小菜都一塊撈上來吃掉,連肥膩膩的東西看也不看地往嘴裡送,看得永琪等人心驚膽戰:“小燕子,你這樣吃,我看都看飽了!” 小燕子叫道:“好不容易痛快地吃一次!難得難得!” 紫薇笑道:“如果還是在大雜院的時候,再來兩斤也不在話下!” 正在說說笑笑的時候,一群人兇神惡煞地走了進來。
為首的一個禿頭一腳踢翻了一張凳子:“葉老頭!我們大人的事今天一定要有個交代!怎麼樣了?” 老頭臉色一下于變得慘白:“請求老爺多多寬限幾天!我一定連本加利地還上!” “少廢話!”禿頭陰陽怪氣地叫道:“今天不還錢,老子就拉人!” 說完,淫邪地向婉兒看了看,婉兒嚇得隻往老頭身後躲,”爺爺!我怕!” 老頭一下向他們跪下了:“求求你們,給索大爺說一聲,再寬限兩天,小人一定還錢!” “那就看你怎麼表示啦!”禿頭把手一伸。
老頭把剛才小燕子給的二兩銀子全部拿出來,塞在他手裡。
“啪!”禿頭反手就是一巴掌!“老東西,你不是有錢嗎?還向老子哭窮!” 看見禿頭如此囂張,小燕子“騰”一下火氣上來了: “禿驢!你敢打人!” 禿頭大概在英什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口氣對他說話,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對小燕子說:“你在說我嗎?” “你看看是誰的驢毛沒有了?”簫劍笑道。
禿頭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光腦袋。
永琪他們禁不住哈哈大笑。
禿頭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他惱羞成怒地對小燕子說:“你們是外地來的吧,不知道爺爺在英什的分量!老子連你們一塊抓!” 說完,他身後的五六個人同時圍了上來。
小燕子哈哈一笑:“還不需要我動手,我的徒弟就可以收拾了你們,徒弟!上!”說完看看爾康。
爾康一愣,苦笑著答應了一聲:“是!師傅!” 話音未落,對方還沒明白什麼回事,隻見爾康身影一閃,然後是“哎喲”的叫聲不絕于耳,頃刻之間,五六條大漢全部跪在地上了。
原來他們被點中了穴道。
禿頭心裡有些發虛,但還是大叫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把尖刀,向小燕子沖了過來。
永琪隙拿出一根筷子,稍稍一用勁,筷子閃電般地飛出去,剛好打在禿頭的腿彎上,禿頭一聲慘叫,跪倒在小燕子面前。
“怎麼?還沒打就求饒了?”小燕子笑道。
禿頭連滾帶爬地出去了,他還是不服氣,惡狠狠地留下一句話:“好樣的!你們等著瞧!老子回來拆了你這破店!” 老頭一下子嚇住了,他跪下抱住永琪的腿:“公子!你們這下闖出大禍了!剛才這禿子是英什知府大人的總管家!完了完了!” 簫劍和永琪會意一笑:“老人家!我們是朝廷派來的,你不用怕,我們正要等索倫呢,我們一定會為你做主,討個公道!” 老頭將信將疑,而婉兒卻以崇拜的目光看著小燕子:“這位姐姐!謝謝你們的幫助,不過,請你們幫人幫到底,否則,我們爺倆就沒辦法在這英什立足了!” 小燕子的俠肝義膽又上來了:“有姐姐在,不用害怕!” 永琪和氣地問老頭:“老人家,到底是什麼回事,你欠索倫多少錢?” 老頭想起就熱淚長流:“我們老家是山東德州,五年前逃荒到了這裡,當時和我們一起來的還有許多老鄉。
索知府知道有山東的逃荒人後,就宣布他給我們每人借一塊地,折價十兩銀子在英什做生意,賺錢以後就還給他。
” 婉兒接著說:“當時大家都以為他是個大救星,誰知從那以後,禍害就連綿不斷地來了,其實我們隻用一年時間就還清了債,但是他說每年利滾利,利打利,現在已經到一千兩了,以我們的能力,永遠也不可能還清了!隻能在每個月還二十兩給他做利息,直要還三十年!” “今年聽說大清要和南疆打仗,做生意的人也少了”老頭歎了口氣,“再加上禿子他們經常白吃白喝,生意就更難做了!” “到現在,從山東來的人隻剩下我的爺爺了!其他的人,被榨幹了血汗錢之後,都被知府攆走了。
”婉兒接著說。
這時,隻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接著是兵器碰撞的聲音,伴隨著“別讓他們跑了!”的嚷嚷聲。
老頭一下子嚇得渾身發抖,不停地說:“完了!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聽聲音是那個禿頭在叫:“二麻子,你帶人從左邊上!三狗,三狗!你小子剛才死到哪裡去了?你帶人從右邊上!” 永琪安慰道:“不用怕!讓我們來解決!” 簫劍走到了門口邊。
隻見大約有五十多名官兵正帶著武器包圍了這間小店。
看見簫劍出來,官兵們磨拳擦掌“抓住有賞啊!”,氣勢洶洶地準備撲上來。
簫劍走到門口的一個栓馬的大石柱旁邊,冷冷地說道:“我倒要看看你們誰的腦袋比這石柱還要硬!” 說完,一運氣,一掌劈過去,人頭粗的石柱頓時被切為兩段,“這就是榜樣!” 開始還想領個頭功的官兵一看,發虛得腳都站不穩了,叫了句“我的媽呀”,潮水般地往後撤。
這時永琪他們走了出來,一個尖尖的聲音叫道:弟兄們,抓住他們!本知府有重賞!抓獲一個銀三百兩!” 人群又有些騷動了,爾康從腰間抽出“禦前待衛”的腰牌叫道: “看誰敢動!我是當今皇上禦前一品帶刀侍衛統領福爾康!這位就是五阿哥!誰敢冒犯,就是對皇上的不敬!想犯滿門抄斬之罪的就過來吧!” 躲在裡屋的爺倆聽說永琪是五阿哥,不禁驚呆了。
永琪說道:“叫你們知府出來!” 看著爾康的腰牌和永琪不怒而威的架勢,官兵們一下愣住了。
索倫見果然是永琪,想偷偷地乘著人多溜掉。
爾康一眼就看見了他:“索倫,還不見過五阿哥!” 索倫見再也躲不過去了,隻得硬著頭皮上前,苦著雙下巴臉,四肢著地跪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說道:“奴,奴,奴才……索,索倫……給五,五,五阿哥請罪!” 其他的官兵一看,也“撲通”一下,全都跪下了。
永琪冷冷地說道:“你有什麼罪?” “禿頭是,是奴,奴才衙門裡的,他放,放高利貸,強搶民女,這,……這一條,就,就是,奴才的……的……罪!” “這僅僅是禿頭做的嗎?”“是,是,奴才指使的!”索倫終于低下頭。
“爾康!摘掉他的頂子!從今天開始,由福爾康將軍代理知府,處理—切政務,重新整頓軍隊!我要親自調查索倫還犯了哪些罪行,把他欠的老百姓的血汗錢全部還回民間!”永琪宣布。
小燕子吐了吐舌頭:“又要忙一陣子了!” 晴兒笑道:“那還不好?你又可以常常上這兒吃羊肉了。
” 看見這一切,爺倆都從裡屋走了出來,對著永琪他們跪了下去,老頭不禁流下了兩行熱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