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寫起了一首詞,來宣洩洶湧的情緒。
我有一個習慣,一旦開始寫東西就要寫到靈感耗盡為止。
然後模糊間聽到老師下課的聲音也沒有在意,依舊埋着頭認真寫着。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學習多認真呢。
教室裡空蕩蕩的沒有一絲聲音,除了我筆尖與紙“沙沙”的摩擦聲。
我沒有擡頭,感覺上教室裡應該是沒有人了。
心很甯靜,一點都沒有要迫切離開教室的意思。
當我把最後一個字寫完,心中蓦然間升華出一種無欲無求的空靈。
用道家的說法,就是那一瞬我天人合一,觸碰到真知大道了。
在我放下筆的那一刻,不等我細細品味這難得的心靈,蓦然,一隻潔白柔嫩的手從我背後伸出,拿起了那張紙。
我條件反射地握住那隻手,那滑膩的觸感讓我不由心生幾分搖曳。
回頭一看,是她!
此刻她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滿是羞紅,嬌豔欲滴。
我登時一臉尴尬,因為在握住那隻手後它上好的觸感讓我情不自禁地又捏了兩下。
但是,天可憐見,我一點亵渎的意思也沒有,隻是那如溫潤美玉的觸感太過于誘惑。
作為一個理論遠遠超前于實踐的人,我第一次遇見這樣子的事情,立馬顯露原形,惶恐不知所以。
在大腦當機的情況下,我立時用力地像送避瘟神般把她的手扔了出去,更不用說控制力度的問題了。
我和她傻傻地看着彼此。
“嗒”是手臂撞上桌子發出的聲音。
偷眼望去,她雪白的皓腕已經鍍上一層绯紅,淡淡淺淺,似粉似霞。
我沒有想到她居然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以為她早應該回去才對。
我連忙上前關切地問道:“你怎麼突然伸手吓我一跳!……手、礙不礙事?”狀甚關心。
但更多的是掩飾我心中的尴尬。
“對女孩子你就這樣?”她冷哼了一聲,“看起來挺斯文禽獸的一個人,卻一點都不懂得要對女孩溫柔。
”
我……被她損了一下,我當場就想反駁。
但是一想到剛才我做的事情,不管對不對,但是她因我傷了手這是事實。
于是我理虧外加緊張地看着她,斷斷續續道:“這個……我不是有意的……呃……對不起……”
她許久沒有回答,就兩隻眼睛看不出感情直勾勾盯着我,直到我心裡漸漸沒底時候,才捉摸不透地開口道:“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
”我一副誠心改過的模樣。
這時候要順着她來。
“以後還這樣了嗎?”
“以後不了。
”
“真的?”
“真的。
”
“假如還這樣怎麼辦?”
……省略無數句意思反複,與此雷同,沒有營養的對話……
“這才乖嘛,來,姐姐買糖給你吃,啊……哈哈……”她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你……”我怒視着她,想要發飙。
她立刻皺起了眉,作痛苦狀道:“哎呀,我手臂痛死了。
”
我火氣頓時消去了大半,雖然明知她十有八九是裝的,但不管怎麼說,我終是有些理虧,況且我又不能真的拿她怎麼樣。
我看向她的手腕,那裡仍是胭脂一般的紅,沒有消褪。
于是我再次真心愧疚了:“不鬥嘴了好吧?”
我當時就郁悶第一次見面時怎麼就沒有發現她有當小惡魔的潛質的。
後來,經過一番研究論證,我得出結論:人總是會戴有不同的面具在不同的時候來表現自己不同的性格。
我隻是疑惑,當我們面具戴多時,到底哪一個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好啊。
”她看着我笑得天真,然後低下了頭。
她很漫不經心地展開手中的紙,但是動作之間卻又帶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美感。
她微歪着腦袋,娓娓念道:“西風曾缺,舊時梧桐離别。
寒雨夜,孤單怎能溫暖這殘破思念?憶相逢時節。
夕陽又美,躲不過幾度凋滅。
一雙眼,看穿思念彩霞又怎化蝶?終是林花謝。
”雖然語氣未曾稍變,但我還是從她那雙靈動的眼眸中看到了訝然。
“怎麼樣?”我以一種忐忑的心情問,像是一個期待有人獎勵的小孩,心中說不出的緊張。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
她先是睜大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我一番,仿佛今天才認識我似的,繼而歎道:“鄒明薰,想不到你居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