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就開始無邊無際的聊起她心目中的初夏,說他有一雙無與倫比的眼睛,隻要看着他的眼睛的時候,她就像會窒息的昏倒。她說她愛極了他身上桀骜不馴的氣質,喜歡看着他趴在桌子上睡覺,像小孩子一樣無害的樣子。
那時候夕落對初夏這個人真的是沒什麼印象了,看見安可開心成那樣,彎起食指輕輕的刮了下她的鼻尖,輕聲但是鼓舞的說:“我支持你,去追求你第一個男人吧,祝你成功。”
安可的臉立刻燙的像剛煮熟的雞蛋,可是,卻泛着任誰都能看出的小甜蜜。
也是在那個時候,夕落開始注意起初夏來。
可是整整一個星期,她都無法把她看見的那個初夏跟安可所說的初夏聯系在一起。初夏家很有錢,有錢到即使他在學校裡胡作非為都沒有老師敢抗議的地步。他的眼睛是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的一挑,惹來一身桃花,但絕不是安可口中的無與倫比。他趴着睡覺的時候能看見他耳朵上打了六個洞,染紅的頭發在陽光下跟鳥巢似的,下課的時候,他抽煙說髒話。甚至在自習課的時候當衆摸人家女生的。夕落不隻一次在心裡問自己,這樣的人,怎麼就成無害的小孩了呢?
小城裡那條貫穿全稱的河,是夕落最喜歡呆的地方。河邊也有顆槐花樹,是喝着小河裡的水長大的,發育的卻很好,樹幹很粗,大約是三個人拉着手才能圍住。
夕落喜歡坐在樹背後看小說,或是用草稿紙寫文章。
無數次,夕落的文章裡都會這樣的一條小河,她喜歡一句歌詞裡唱的“當你平躺下來,我便成了河,回繞你的頸間在你唇邊乾涸。”
于是,她便開始想要寫一本小說,小說裡有個少年,站在河邊的槐花樹下,用不知道哪裡尋來的竹耙子來回晃動着,去打槐花。
槐花紛紛飛落,從少年發頂,順着風的軌迹,輕輕滑落,歸于水面,飄向未名的遠方。
白色的,純潔的,美好的,溫暖的,生動的。
中,那個少年,笑容明媚,朝着她招手,生氣勃勃,閉眼輕嗅,似乎連空氣中,都是點滴濃烈積累的名曰舒适的氣息。
她寫那少年總是一身白襯衣,牛仔褲,她喚他“白衣少年”。
“嗯……”
忽然一個怪異的聲音傳入夕落的耳中,她停了筆,仔細的傾聽,又沒有。
“嗯……夏……”
就在她拿起筆剛要寫字的時候,又傳來一聲,這一聲,她聽得可是真切的多。
她微微的傾斜身子往樹幹的另一邊看去,那是她第一次看見女人美好飽滿的胸,在樹幹後若隐若現,她的臉倏地就紅了,不得不屏住呼吸才敢細看。
那個上身赤裸的男生跪在女生面前,熟練的捧着她的乳,細細的摩挲,如嬰兒般的啜吮,長久的,留戀的。她看不到男生的表情,隻看到那女生雙手撐在地上,閉上眼睛身體朝後仰去,輕啟的紅唇間迸出一朵朵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