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墜落下來,驟然生變,任何人都會微微一怔,就在這刹那之間,我已掙脫了死神的伽鎖,而武當木道人卻路上了死亡的道路。
因為――
任何人在此一情況之下,都會欣喜若狂,不肯放過這種稍縱即逝的天賜良機,跨步前欺,舉劍下刺!而我就在武當木道人欣喜若狂,舉劍欲刺的一瞬間,身子向下一滑,接劍在手,上身往上一仰,長劍自自然然的剌進了他的心髒!
於是――
武當木道人躺不去了,而我秃鷹黑三兒卻又活了!」
「這黑三兒外粗内秀,好深的城府,狡猾奸詐,陰險狠毒,深沉冷靜得讓人害怕……」陸小飄越想越害怕,輕輕瞥了秃鷹黑三兒一眼,緩緩說道:「原來這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
秃鷹黑三兒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麽,淡淡一笑,答非所問的說道:「這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不殺人,就會被殺。
如果我不用頭腦,現在跟你說話的應該是武當木道人,而絕不是我秃鷹黑三兒!用劍和用腦,同樣是殺人,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
陸小飄無言以對,默然不語。
秃鷹黑三兒緊捏著陸小飄的雙手,誠懇真切的對他說道:「小兄弟,也許你不齒我黑三兒所效所為,但我有一言,實不吐不快……」
陸小飄被他那誠懇真切的态度所感動,繼而一想,秃鷹黑三兒之所以甘冒奇險,馬不停蹄的到處找人比劍,其目的還不是為了造就自己,使自己能夠在江湖武林中,出人頭地,念至此對於他那隻求目的,不擇手段的作為,也就釋然放心了,忙笑著說道:「黑三兒,我根感激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有什麽話?你盡管講,我會永遠記在心裡。
」
秃鷹黑三兒笑了,他好盡從來沒這樣高興過,也從來沒這樣開朗過,更沒有這樣開心的笑過。
良久,他始正容對他說道:「小兄弟.如果你想稱尊武林,領袖江湖,今後應該多用腦,少用劍!
江湖險惡,虞面我詐,巧取安奪,無所不用其極,刀口舔血,過了今天不知明天,為了、自保,為了仿大事,立大業,就是用些手段,亦無可厚非。
昔日,西楚霸王項羽,力拔山兮氣蓋世,身經百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最後,竟自刎於烏江,敗在手無縛雞之力的韓信手中,何以會如此?你是聰明人,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
陸小飄一直将秃鷹黑三兒看成狂傲自大,兇狠殘暴,胸無點墨,喜怒由心的大老粗兒,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秃鷹黑三兒竟是個深藏不露,胸羅萬有,智慧如海的絕世高人,同時,覺得他的話深具哲理,忙一躬身到地,受教的說道:「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陸小飄他日若有所成,當不忘今日教誨之德……」
秃鷹黑三兒哈哈笑道:「踩著夜壺上窗戶,掉下來滓了我的大屁股!小兄弟,别把我拾得太高…」
他兩人草革将武當木道人埋葬,取出乾糧,席地而坐,邊聊邊吃喝起來。
陸小飄一直擔心秃鷹黑三兒的安全,生怕他敗在天南一劍葉無雙的劍下,他知道秃鷹黑三兒的性子,所以不敢說破,一個人悶著頭兒在那兒想心事。
秃鷹黑三兒啾著他說道:「小兄弟,悶著頭兒想什麽?」
陸小飄單刀直入的說道:「我們能不能不去張垣?」
秃鷹黑三兒輕輕一笑,反問他道:「怕我命喪在天南一劍葉無雙的劍下?」
陸小飄懇求他道:「為了我!!你難道就不能有所改變?」
秃鷹黑三兒頗為感動,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武林中人,當千金一諾,我秃鷹黑三兒别無所長,但卻重然諾,言出必行,放心,葉無雙老兒還奈何不了我……」
陸小飄反唇相譏道:「這麽說你完全是為了要和天南一劍葉無雙比劍才去張垣?而是為了要保持你這一生中唯一的優點,讓人覺得你秃鷹黑三兒并非一無是處,最少――你還是個言出必行,重然諾的漢子!」
秃鷹黑三兒哈哈笑道:「小兄弟誇獎,我黑三兒感激,你不用拿話激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漫漫兒你就會僅。
「小兄弟,難道你不想見識見識一下天南一劍葉無雙那威震武林的落霞飛霜劍法嗎?
陸小飄輕輕一歎,搖了搖頭,緩緩說道:「說老實話,我并不想學武,可是!我又不能不學武;因為我是陸家的獨子,我有繼承父志,光耀門楣的責任和義務……」
秃鷹黑三兒插嘴打斷他的話,搶著說道:「這就對了,不管你從事什麽行業,你必須要在這一行業中出人頭地,否則,你算是白活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你既然已經學武了,就要成為武林第一人,小兄弟,我想你應該明白我……」
陸小飄點頭說道:「我明白,我感激,你已經為我做的太多了,既然一定要去張垣,我們還是早點兒上路的好……」
秃鷹黑三兒滿意的笑了,接著說道:「好,咱們祭完五髒廟就走。
」
陸少飄和秃鷹黑三兒早就餓了,風卷殘雲般的吃喝起來。
蓦地――
陸小讓眼珠子一轉,問秃鷹黑三兒道:「張垣有沒有賭場?」
秃鷹黑三兒微徽一怔,瞪著他說道:「有!怎麽?你!!你想去賭?……」
陸小飄古怪的瞥了他一眼,輕描淡寫的道:「天機不可洩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