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并不大,心眼兒可倒是挺多,從打認識陸小飄那一天起,這小丫頭的一顆心,就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這丫頭一腦門子一雙兩好,想著将來能嫁陸小飄為妻,現在小草驢兒突然提議幾個人拜把子,一旦結為兄妹,那她的如意算盤,豈不是就要全部泡湯兒?
所以她才一口拒絕,一個人躲在樹蔭底下,垂淚在生悶氣。
一陣沉寂。
陸小飄是水晶腦子玲珑心,略一思付,已猜透了這小丫頭的心思,但又不好意思當衆說破、眼珠子一眼,計上心頭,瞅著紅娃兒笑道:「紅娃兒,你來,我有話跟你說。
」
紅娃兒背著身子偷偷擦乾眼淚,順從的低著頭走了過去,挨著陸小飄坐了下來,喃喃輕語道:「你――你要跟我說什麽?」
陸小飄瞅著她輕輕一笑,接著說道:「紅娃兒,我想考考你……」
紅娃兒頗為失望,一聲輕歎,有氣無力的說道:「考我什麽?」
陸小飄笑著說道:「你可知道風塵三俠――虹髯客,三原李靖,紅拂的故事?」
這小丫頭不但聰明絕頂,而且反應奇快,她立刻想到虹髯客,李媾,紅拂這三位前輩古人,也曾義結金蘭,但紅拂和李清卻結為夫婦,共同攜手開創他們的英雄歲月,而傳為千古佳話。
一念至此――
紅娃兒也立刻了解了陸小飄話裡的意思,不禁又驚又喜,又羞又躁又感激,玉面飛紅,手摔衣角兒,眼膘了陸小飄一眼,低低的說道:「我知道,風塵三俠都是很了不起的英雄人物……」
小胖兒一聲冷哼,接著說道:「風塵三俠有什麽了不起?哼!将來……将來的天下,就是陸小飄,紅娃兒,小草驢兒,鐵蛋兒,和我小胖兒『風塵五俠』……」
小草驢兒和鐵蛋兒也一拍胸脯兒,大吼大叫道:「對!我們風塵五快要闖蕩江湖,行俠仗義,除暴安良,扶弱濟貧,開創英雄歲月,絕不讓什麽『風塵三俠』專美於前……,小飄,你說對不對?……」
陸小飄想笑,可是又不好意思掃他們的興,輕輕一笑,點頭說道:「對――對極了!」
紅娃兒已是心花怒放,抿著小嘴兒笑道:「小草驢兒,鐵蛋兒,『闖蕩江湖,扶弱濟貧,英雄歲月,行俠仗義,除暴安良』這些一個名詞兒,你們――你們都是打那兒學來的?」
小草驢兒和鐵蛋兒眼珠子一瞪,神氣活現的說道:「聽說書先生講的!怎麼?不對呀?」
紅娃兒被他們那兩副一本正經,自以為是的怪樣子,逗得噗嗤一聲,忍不住大笑起來,忙點頭兒說道:「對!對極了!誰要敢說不對,咱們就找誰拚命,打掉了他的大門牙吧!」
小草驢兒和鐵蛋兒一聽,真是笑在臉上,樂在心裡,指著紅娃兒說道:「既然都對,那你認――你要不要跟我們拜把子?做『風塵五俠』?」
紅娃兒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好了……」
小胖兒一瞬不瞬的瞅著紅娃兒,搔首抓耳,不解的說道:「紅娃兒,你是怎麼搞的嗎?剛才一說拜把子,你就兩眼一紅,直淌豬尿,死也不肯。
小飄一說『風塵三俠』,你就裂著嘴一個勁兒的笑,點頭說『好了』,紅娃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嘛?簡直把人都給弄糊塗了!」
紅娃兒臉上一紅,狠狠白了他一眼,一撇小嘴兒說道:「豬八戒,你少說兩句兒沒人拿你當啞巴!」
小胖兒沒理會她,對陸小飄說道:「小飄,你――你看她,這口這是怎麼了……」
陸小飄雙手一攤,笑而不答。
小草驢兒和鐵蛋兒倒是有心人,把早已準備好的香燭金紙和供果擺好,五個人一字排開,拈香叩首,話為異姓兄弟。
小胖兒跪在地上,輕輕拉了拉陸小飄衣角兒,緩緩說道:「小飄,我聽說書先生講,拜把子總要盟誓說幾句話,可惜我一時記它不起,我看你就瞎編幾句,我們跟著依樣兒畫葫蘆,意思意思算了。
」
小草驢兒,鐵蛋兒,紅娃兒齊聲說道:「對對對,不盟誓那兒像拜把子呢?
陸小飄略一思忖,朗聲說道:「我陸小飄今和小胖兒,小草驢兒,鐵蛋見,紅娃兒,結為異姓兄弟,雖不能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但卻願同年同月同日同時死,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生死與共,永無反侮,若有二心,神佛不佑,定遭橫死!」
小胖兒,小草驢兒,鐵蛋兒,紅娃兒,極其虔誠的跟著一起盟書上香,磕了三個辔頭,義結金蘭的儀式雖然簡單,但這五個孩子卻是義正心誠,肅穆隆重。
陸小飄年齡居長,是為大哥,小胖兒次之,是為二哥,小草驢兒居中,是為三弟,鐵蛋兒雖是和小草驢兒同年同月,但卻比他晚生了兩天,是為四弟,紅娃兒最小,是為麼妹兒。
小草驢兒和鐵蛋兒不但準備了義結金蘭的香燭金紙,而且還帶來了酒菜,兄弟們圍坐一起,開懷暢飲起來。
酒過三巡。
小胖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