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身負絕世武學,亦被驚出一身冷汗,忙一吸丹田真氣,硬将擊出掌力收回。
秃鷹黑三兒豈肯就這樣放過他,一聲斷喝,跨步前欺,力貫雙臂,威力遽增二股陰柔勁力,連綿不絕,分由劍尖右掌射出,直向那個白衣蒙面人逼了過去
原來秃鷹黑三兒武功,别走蹊徑,自成一家,和一般武學,大不相同。
自從右腕骨碎之後,自知無法和人再硬打死拚,在勤修營練中,終於悟出以柔克剛,以靜制動的法門兒。
掌劍齊發,看似輕柔虛飄,一無奇特之處,其實這一掌一劍之中,卻蘊含了極為霸道陰柔勁力,擊中人身之後,始暴裂彈震出來。
武功内力勝過他的人還好,和他相若之人,卻倒了八輩子血楣,準定大吃悶虧。
因為――
秃鷹黑三兒所發出的這種陰柔勁力,即使你運氣全力反擊,自己亦無法感覺出優劣之勢隻有秃鷹黑三兒本人,才知道你是否勝過一籌。
白衣蒙面人奮力一擊,就是因為無法察覺彼此優劣之勢,始心慌意亂,吃驚的收回擊出掌力,沒想到如此一來,卻給了秃鷹黑三兒一個可乘之機。
說時遲,那時快。
一股似有若無的陰柔勁力,業已直逼身前。
白衣蒙面人心神一凜,暗暗忖道:「這秃鷹黑三兒武功奇詭難測,果然有些門道,我還是小心一點兒好。
」
一念至此。
人影翻飛。
快拟閃電。
倒飛丈外。
秃鷹黑三兒見好兒就收,并末乘勝追擊,因為他比誰都明白,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如能就此驚走,那是最好不過。
秃鷹黑主兒虛張聲勢,哈哈笑道:「哈哈哈,這一劍一掌的滋味兒如何?……」
白衣蒙面人淡淡一笑,眼睛卻迅速的閃過一抹殺機,指著秃鷹黑三兒說道:「黑三兒,你别得意的太早:招兒之内,我若不能取你性命,腦袋瓜子就給你當球踢-.你好好兒當心,我可要動手了!……」
陸小飄已潛到距離他倆人十丈之内。
因為――
他知道,這石破天驚,生死立判的乾坤一擊,就要來到,他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白衣蒙面人,準備随時出手接應秃鷹黑三兒。
忽地――
陸小飄身子微微一颔,眼睛閃過一抹異樣神采,低聲呼道:「咦?難,難道是她嗎?……」
陸小飄臉上神情,極為奇特,他使勁兒上下不動的打量那個白衣蒙面人,片刻,臉上肌肉猛一抽搐,腳下一個踉跄,險些摔倒在地,喃喃輕語道:「天啊!果然是她,我該……」
一陣沉寂
秃鷹黑三兒和白衣蒙面人凝神相對,提氣運功,默默無語。
四周死一樣的寂靜。
除了風聲,再也沒有别的聲
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片刻的甯靜,正是大戰開始的前奏。
片刻――
秃鷹黑三兒和那個白衣蒙面人,已面對面繞著圈子緩緩移動起來。
如此一來。
陸小飄更可以把他看清楚,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他的眼睛,他的身材這一切一切,對陸小飄都那麽熟悉,那麽親切……
他幾乎已敢确定,這個白衣蒙面人就是他,就是那個令他朝思暮想,連夢中都無法忘記的――女神。
他的臉色蒼白,眼睛裡有著些許淚痕。
他難過,他痛苦,他有種被騙的感覺,他再也沒有想到,勸他放下劍的女神,竟是一個魔鬼化身的蛇蠍美人。
而且――
她所要殺的人,正是陸小飄所要極力保護的人。
難道她就是那個暗中下手陷害父母的元兇?
有此可能!
否則,她為什麽要殺秃鷹黑三兒?她剛剛說過,她和秃鷹黑三兒之間并沒有仇,那隻有
一個理由――殺人滅口!
一念至此
陸小飄血脈贲張,管發俱裂,他決心要揭穿她的陰謀,使她的詭計無法得逞,替慘死的父母報仇!
陸小飄雙目盡赤,擡眼望去
隻見――
秃鷹黑三兒和那個白衣蒙面人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快,直似流星趕月。
晃眼間
他二人已如墜霧中、漸漸看不清他們的面目。
片刻――
隻見兩條人影合而為一,再也分出誰是誰來。
蓦地――
一聲斷喝。
一陣輕叱。
接著――
兩條人影,快拟閃電,同時沖天飛起。
與此同時。
陸小飄身劍合一,銀虹閃處,業已一飛沖天,快如電光石火一般,直向秃鷹黑三兒和那個白衣蒙面人中間撞了過去。
刹那之間。
三條人影,業已糾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