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在那兒直發怔的。
時間不停的飛逝。
密室内雖然看不見天光,但陸小飄估計,他來此已足足有個把時辰了。
陸小飄漸感不耐,他站起來仔細打量這密室内的一切,良久,他發現密室石壁上,有兩處地方,非但一塵不染,而且顯得異常的光滑。
這隻有一個解釋,如果這兩處地方不是暗門所在,亦必隐藏著什麽,因為經常開啟的地方,所以才會異常光滑。
陸小飄喜出望外,試著用手在石壁上輕輕敲打,果然這兩處地方的聲一,和其他地方大不相同,空洞而有迥音,若非内部中空,斷斷不會如此。
陸小飄的判斷雖然不錯,可是這石壁修築得非常精巧,從表面上看,竟找不出一絲痕迹,更别說是去開啟它了。
良久――
陸小飄突然發現有一塊鋪地青灰方磚,除了特别光滑之外,方磚中央,似乎微微凹下去一些。
如果不是他仔細用手一再觸摸,光憑目視,絕難看出這些細微的差異,幾經考慮,陸小飄決定一試。
前不久――
小胖兒,小草驢兒,鐵蛋兒,紅娃兒曾請陸小飄去廟道口兒聽說書。
至今他對錦毛鼠白玉堂大破銅網陣那段悲壯情節,仍難忘懷,對於白玉堂被亂箭穿心,慘死在銅網陣中,更是不勝唏噓。
因此――
他雖然決心一試,卻是步步為營,謹慎小心,以免步上錦毛鼠白玉堂的後塵,慘死在機關之中,抱恨終身,死不瞑目。
陸小飄右腳尖試探性的輕輕往那塊方磚上一點,人已縱身倒飛丈外,運氣護身,以防下測。
就聽――
一陣「軋軋」輕響,那一塊異常光滑的石壁,業已随聲敞開來了,久久未見異狀,陸小飄始緩緩走上前去,一看究竟。
隻見――
敞開來的并不是什麽暗門,而是一座嵌在石壁内的巨大神宗。
神籠嵌在石壁之内,本來就透著怪異,而上面供的神像,更是令人費解,非儒,非道,非佛,普天之下,很少有人見過。
右邊一幅工筆畫像,是一個面如滿月,活潑可愛,天真無邪,身穿大紅衣褲上眉挑日月的稚齡童子。
左邊一幅工筆畫像,是一個身著藍袍,按發覆面,跌左足,右朱履,自缢在一棵大樹上的怪人。
既看不見他的面目,當然更分不出他的年齡。
籃袍被風吹起,袍底留有血書,指血模糊,但仍約略可辨,書雲:「朕涼德藐躬,上幹天咎,緻逆賊直逼京師,此皆諸臣誤朕,朕死無面目見祖宗於地下,自去冠冕,以發覆面,任賊分裂朕屍,勿傷百姓一人。
」
兩旁楹聯,筆力蒼勁,龍飛鳳舞,上聯寫的是:「神州沉淪,是國仇,也是家恨。
」
下聯寫的是:「急待匡複,驅鞑據,舍我其誰。
」
陸小飄雖然少讀詩書,但卻天賦異禀,過目不忘,因此,他已經從血書和楹聯中,悟出畫像中的人物和含意。
右邊畫像上身穿大紅衣褲的稚齡童子,紅乃朱也,肩挑日月,日月合而為明,簡單的說,就是「朱明」二字。
左邊自缢身亡的藍袍人,應該是先朝明思宗朱由檢,在北京神武門外,煤山自缢殉國的寫真。
陸小飄越想越對,也就越替常五和勝老爺子擔心,在大清王朝來說,這乃是叛國重罪,當滿門抄斬,罪滅九族,難怪他把這密室視為禁地,不肯輕易告訴他人。
陸小飄默默望著神翕裡的畫像,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著兩旁的楹聯,一時熱血奔騰,熱淚盈眶,雙膝跪地,振臂高呼道:「驅鞑擄!舍我其誰?」
慷慨激昂,擲地有聲。
「反賊!還不與我拿下」
陸小飄聞聲知警,一躍而起,右掌平胸,蓄勢待發,一聲冷笑,擡眼望去。
隻見――
常五和勝老爺子,不知什麽時候,已來到這密室之内,臉上一無表情,正冷冷瞪著陸小飄。
知人知面不知心。
這突然的變化,使陸小飄感到手足無措,一時不知如何應付才好。
一陣沉寂。
四周空氣,就像突然凝結了似的,讓人透不過氣兒來,有種窒息的感覺。
良久――
就聽常五一聲長歎,喃喃說道:「小兄弟,此乃叛國大罪,老爺爺也幫不了你,說!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要我動手?」
陸小飄一瞬不瞬的瞪著常五,突然目射奇光,一聲朗笑,接著說道:「老爺爺,您少在這兒吓唬人!哈哈哈,我這個叛國大罪可是口說無憑噢?倒是您老人家,罪證确鑿……」
陸小飄把話一頓,身形如電,右臂疾伸,五指如鈎,已将常五左腕脈門扣住,哈哈笑道:「走!咱們府合衙門見,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