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緩緩說道:「你跟他們三個是一夥兒的?」
紅娃兒毫沒考慮,誠誠實實的說道:「是的。
」
那個古稀老者突然目射奇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紅娃兒,輕輕噢了一聲,接著說道:「那――那你為什麽沒動手呢?」
紅挂兒淡淡一笑,沒有吭聲兒。
那個古稀老者追問她道:「是――是不敢?」
紅娃兒輕輕一笑,正容說道:「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
那個古稀老者微微一怔,繼續說道:「不能?丫頭,你能不能說得更清楚一點兒?我不懂你的意思?」
紅娃兒輕一點頭,朗聲說道:「習武練氣上在強身報國,仗義行俠,扶弱抑強,快意恩仇,挺身而鬥,智者所不為。
我那盟兄不分青紅皂白,恃技淩人於前,交手受挫,仍不知有所悔悟,妄想詭計傷人於後,乃是其自取其辱,怪不得您老人家。
人生在世,當知有所為,晚輩雖然愚昧,但尚知是非辨白,自不能與老人家為敵。
」
那個古稀老者目現異采,哈哈笑道,「人中龍鳳,女中豪傑,假以時日,必能為我中原武林,放一異采,姑娘深夜來此,不知意欲何為?」
紅娃兒愁鎖眉間,輕輕一歎,緩緩說道:「等人!」
那個古稀老者微微一怔,笑著說道:「等人?是,陸小飄?」
紅娃兒玉面飛紅,沒承認,也沒否認,眼珠子一轉,很技巧的問他道:「老人家認識他?您也是來等他的?」
那個古稀老者察頭觀色,已經約略的看出紅娃兒的心事,親切慈祥的笑道:「豈止認識,他和老朽,稱得上是莫逆之交,姑娘又怎麼知道他會深夜來這賜兒山呢?」
紅娃兒默默望著這個古稀老者,既然陸小飄和他交稱莫逆,為什麽陸小飄從來卻沒有和她提起過?
一陣沉寂。
良久――
紅娃兒始緩緩說道:「先前,晚輩也不知道他每天淩晨來這賜兒山練劍,最近我才……」
那個古稀老者笑著說道:「是秃鷹黑三兒告訴你的?」
紅娃兒眼圈一紅,法然欲泣,幽幽說道:「不!是晚輩無意中在這兒碰到他,見他身揚長劍,猜想而已,老人家,您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紅娃兒一想到那日清晨,陸小松和那個飄飄欲仙的神秘女人,兩情相悅,眉目合春的情景,不禁心如刀割。
多少次花前月下,多少次耳鬓厮磨,兩相依偎,多少次山盟海誓,心心相印,由於那個女人的介入,這美好的一切,都已化為無痕春夢。
往事雖然曆曆如繪,但此情卻已成為追憶!
就聽――
那個古稀老者哈哈大笑,撫髯說道:「老朽當然知道,因為我在這賜兒山陪他練劍,如今算來,已有三個年頭。
」
紅娃兒一聽,越發的有氣,輕輕一歎道:「我好恨!唉,他瞞得我好緊……」
那個古稀老者笑著說道:「别恨,他并不是有心要瞞你,而是我不許他張揚出去,也許你知道了,對他對你并沒有什麽好處。
每一個人總有一些不欲人知的小秘密,别盡往牛角尖兒鑽。
人生苦短,不如意事兒,十常八九,凡事看開一些,退一步想,這樣兒你才會活得愉快,滿足。
何況,我們還有許多該做,要做的事呢?相見總是有緣,丫頭,我看得出,你好像并不愉快,心裡有個解不開的結,能不能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替你拿個主意,助你一臂之力。
」
紅娃兒喜上眉梢,臉上一紅,欲言又止,銀牙輕咬朱唇,大眼睛一轉,羞怯怯的說道:「老人家,您能不能先告訴我,他在那兒?」
那個古稀老者猛的一怔,失聲驚呼道:「什麽?連你都不知道他在那兒?唉!我――我……」
紅娃兒傻了,心亂如麻,喃喃說道:「實不相瞞,晚輩已經在這賜兒山上,等,等了他整整三天了……」
那個古稀老者雙眉緊鎖,極為不安。
紅娃兒聰明絕頂,已看出眼前這位古稀老者,絕非普通人物,而且和陸小飄之間,一定有著不尋常的關系,試探性的道:「請問老人家如何稱呼?」
那個古稀老者業已恢複平靜,淡淡一笑,緩緩說道:「如何稱呼?哈哈哈,丫頭,說了你也許不信,我已經很久很久沒在江湖武林中露過面兒了。
唉!連我自己都忘了我姓什麽了,丫頭,如果你願意,就叫我一聲老爺爺好了,告訴你,小飄那孩子也這樣兒稱呼我……」
紅娃兒眼睛突然一亮,她的反應極快,一聽那個古稀老者命自己稱呼他老爺爺,而且強調陸小飄也這樣稱呼他,其中必有深意,不禁心頭狂喜,嬌聲笑道:「老爺爺在上,請受紅娃兒一拜!」
紅娃兒極為乖巧,邊說,邊将雙膝一曲,大禮叩拜起來。
「起來,起來,好好兒一個人,為什麽要像磕頭蟲兒似的哪?俗!」
就在紅娃兒雙膝将要著地之際,突然有股若有若無的無形潛力,已緩緩将她嬌軀托起,任憑她使盡生平之力就是無法拜倒下去。
紅娃兒小臉蛋兒脹得通紅,嬌唱唱的輕輕白了那個古稀老者一眼,撒嬌不依的說道:「老爺爺,不來了,您一定是不喜歡紅娃兒,所以才不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