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古稀老者身後竟似長了眼睛一般,跨步前欺,攔腰掃至的左右雙掌,業已掠衣掃空,順勢一旋一轉,人已到了小草驢兒和小胖兒面前。
這個古稀老者來勢動作并不迅速奇特,但卻極為巧妙恰當,乘隙而入,硬是讓人瞪著眼乾著急,可就是無從門避,無法攔阻,更無從并備。
隐身在密林中的紅娃兒,一見那古稀老者欺身進擊的身法,忽然她茅塞頓開,恍然大悟,暗暗忖道:「原來任何武功,都有破綻,隻不過功力不夠的人,無法看得出來而已……」
就聽――
「啪啪」的兩聲脆響。
隻見――
那個古稀老者右臂一揚,脆響聲中,已結結實實的打在小胖兒和小草驢兒左右臉上,哈哈大笑,接著說道:「嗯,你們兩個小子先出聲示警,還算有點兒人味兒,好,我老人家就少打一耳光算了!」
說話聲中。
蓦地――
一縷指風,已從身後襲至,那個古稀老者白眉一軒,回身指著鐵蛋兒叱道:「好小子,你敢偷襲玩陰的?哼,這次我絕不再饒你……」
鐵蛋兒哈哈大笑,一擠眼兒,沖著那個古稀老者做了個鬼臉兒,接著說道:「老鼻煙壺兒!你上當了,看法寶……」
說話聲中,隻見鐵蛋兒右臂疾揚,漫天的辣椒面兒,業已迎面飛至……
同時――
小胖兒和小草驢兒手中的稀泥,也抖手飛出,黑壓壓一片,劈頭蓋臉向那個古稀老者打去,齊聲喊道:「老小子,你再試試這個!」
一時……
狂笑聲……
乾咳聲……
悶哼聲……
驚叫聲……
亂作一團,片刻,重歸寂靜。
隻見――
鐵蛋兒一臉一身都是稀泥,又腥又臭,活像個泥蛤蟆。
而小胖兒和小草驢兒,也被辣椒面兒撒了一頭一臉,有眼難睜,被嗆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流個沒完,咬得臉紅脖子粗的猛在那兒大喘氣兒。
哥兒三個忙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兒,隻見那個古稀老者,正盤膝端坐在一棵古樹的枝梢之上。
那古樹枝梢才隻不過小指粗細,随風狂舞搖擺,而那個古稀老者上紋風不動,直似釘在上面一樣。
此老不但内力精純深厚,已臻化境,單隻這手兒輕功,也足以驚世駭俗,傲視江湖武林的了。
鐵蛋兒,小胖兒,小草驢兒,如遇鬼魅,渾身顫抖,肝膽俱裂,相互看了一眼,齊聲呼道:「走!」
說話聲中,人影頓起,兵分三路,快如電光石火,分頭落荒而逃。
怪事兒!
這三個小子為何要兵分三路,快如電光石火,分頭而逃呢?
人單勢孤,登不是更……?
因為――
這哥兒三個業已看出,合他們三人之力,也非這個古稀老者之敵打既不行,人家露了這手輕功,逃也是一樣兒沒有把握。
在沒有辦法中,隻好兵分三路,各自分頭落荒而逃,至於誰死誰活?誰倒楣?那隻有聽天由命,各憑運氣了!
這三個小子的輕身功夫,可也不賴,迅如飄風,快拟閃電,晃眼之間,已飛出數十丈外。
紅娃兒見那個古稀老者仍端坐如故,一動沒動,這才松了口氣兒,額首稱慶,輕輕說道:「唉,這一下兒總算沒事兒了。
」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那個古稀老者淡淡一笑,接著,好整似暇的說道:「你們三個小子太過頑劣,若不略施薄懲,日後爾等說不定還會闖出大禍來……」
說話聲中,隻見他一提真氣,全未作勢,袍袖輕拂,人已電射飛起。
紅娃兒微微一怔,暗暗忖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下手?」
紅娃兒思忖之間,輕一縱身,人已飛落在一顆參天古樹的枝葉間,居高臨下,一覽無遺。
隻見――
那個古稀老者直似風輪,淩空孔打轉,快如損星飛墜,刹那之間,已化作一縷輕環,
消失在暗夜裡。
片刻――
三聲慘嚎,同時沖天而起,四野回音,曆久不息。
紅娃兒心神一凜,忙擡眼望去,隻見小胖兒,小草驢兒,鐵蛋兒,已從地上爬起,雖然腳步踉跄,但仍拚命狂奔,不敢稍作停留。
晃眼之間上一個人已在她眼底消逝,去得無影無蹤。
紅挂兒這一顆狂跳不安的心,這才算放了下來。
紅娃兒一直在那兒納悶兒,她的三位盟兄之間,相距何止百丈,那個古稀老者又如何能夠在同一時間,出手擊傷他們三人?
「丫頭,下來吧!」
紅娃兒的一顆心,差點兒沒從嘴裡裡跳了出來,人也差一點兒從樹上一頭栽下去,忙低頭往下一看。
隻見那個古稀老者,正仰首含笑一瞬不瞬的望著地。
一陣沉寂。
良久――
紅娃兒覺得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兒,眼睛一轉,暗暗忖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下去就下去,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一念至此。
就見――
紅娃兒輕一縱身,人已緩緩飄落在那個古稀老者的身前,檢隻一禮,笑著說道:「老人家是在叫我?J
那個古稀老者輕一點頭,不停的打量著紅娃兒,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