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陸小飄非但未被勝老爺子的話激怒。
反而面帶微笑,極為平靜的坐在那兒,和鐵臂神猿申公慶指手劃腳的閑聊,好像沒事兒似的。
至此――日月公主朱玉涵一顆懸着的心,才算放了下來,心裡雖然有些納悶兒,但又不便過去問他……
蓦地――「啪」的一聲脆響。
但見――常五伸手重重拍着勝老爺子的肩膀,縱聲大笑,良久,始繼續說道:「不武!這下兒你可看走眼了吧?」
勝老爺子微微一怔。
不解的說道:「我――我不懂您的意思。
」
常五輕輕瞥了陸小飄一眼,不勝唏噓的說道:「想我常五七歲練賭,十年有成,縱橫賭國一甲子,睥睨群雄,目無馀子,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沒想到卻在我垂暮之年,碰到了對手,唉!我不但輸了,而且――輸得很慘……」
勝老爺子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不敢相信的說道:「我――我不信!這怎麼可能?是誰有這麼大的本領?是誰?」。
常五淡淡一笑!指着陸小飄說道:「就是他!」
室内響起了一陣驚呼聲,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日月公主朱玉涵那亮如星辰的雙眸裡,閃射着既驚又喜的光采!她再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如意郎君竟是如此多才多藝,她真恨不得撲到他懷裡,親他吻他,可是她的身份卻不允許她這麼做,隻有深情欣喜的輕輕瞥了他一眼,但千言萬語,卻都在這輕輕一瞥中。
陸小飄會心的瞅着她點頭一笑,嘴角兒微微掀動了一下兒,想說什麼,但沒說出口。
「是――是他?」勝老爺子膘了陸小飄一眼,瞪着常五說道:「我――我不信!」
常五輕輕拍着勝老爺子的肩膀笑道:「不武,别說你不信,當時,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可是――當那十二顆骰于停下來的刹那之間,我不但信了,而且相信普天之下,再也沒有人能夠達到他那種至高無上的境界……
因為――我們所懂的隻不過是賭的技巧,而陸小飄不但懂得賭的技巧,他更懂得賭的藝術……
不武,放心的跟小兄弟去吧!我敢說!就算十個何敗加起來,他也不是小兄弟的對手。
」
一陣沉寂。
勝老爺子臉上疑雲一片。
怔怔望着陸小飄,半天沒有吭聲兒。
陸小飄是得理不讓人,沖着勝老爺子龇牙一樂,話中帶刺的笑着說道:「老人家,莫非是想考考我?讓我露一手兒給您瞧瞧是吧?」
勝老爺子臉上一紅,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鐵臂神猿申公慶鼓掌笑道:「好好好,小兄弟,你就露一手兒讓大夥兒開開眼界,明兒個老哥哥我請客……」
大夥兒連連鼓掌叫好兒,齊聲說道:「陸少俠就露一手兒讓我們大夥兒見識見識!」
陸小飄不敢自作主張,禮貌的瞥了日月公主朱玉涵和常五一眼,似在征求他們的同意。
常五知道,大夥兒嘴裡雖然沒講,但是心裡卻都不大服氣,讓陸小飄露一手兒給他們瞧瞧也好,見日月公主朱玉涵并沒有表示反對,就笑着說道:「也好,去把我的骰子和磁碗拿來!」
「是。
」
就見一名小婢,應聲而去。
日月公主朱玉涵輕輕一笑,問常五道:「常爺爺,學賭很難是嗎?」
常工撫髯笑道:「賭――并不難,一看就會,不過――想「精」――可就不容易了,若想登堂入室,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日月公主微微一怔,略一思忖,接着說道:「難道比習武還難?」
常五輕一點頭,笑着說道:「不但比習武難,可以說比世界上任何事情都要難上千百倍,任何事倩,隻要專心不二,勤學苦練,終有成功的一天……
而「賭」,卻并不如此,有的人稍加練習,便能登堂入室,有的人苦練終身,卻不得其門而入……
因為它百分之九十五要靠天賦,後天的努力隻占百分之五!精于此道的人?不但要智慧如海,反應要快,應變能力要強,而且更要靈台清明,氣度安祥,鎮定從容,輸赢無動于衷,談笑風生,神色不變,精誠所至,神動心轉,始能漸入佳境……
賭是一種技術,也是一種藝術,精,氣,神,三者合而為一,始能達到賭的最高境界,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稱尊賭國……」
日月公主朱玉涵淡淡一笑,緩緩說道:「想不到,「賭」還有這麼大的學問?照您這麼說,真個是太難了……」
常五繼續說道:「俗語說――三年必出一個新科狀元,十年也許出一個好戲子。
百年未必能出一個十全十美,無所不能的賭王,由此可見,若想在賭國揚名立萬兒,封王稱尊,是多麼的困難了!」
「不困難,一點兒都不困難!」鐵臂神猿申公慶一指陸小飄,繼續說道:「你們看,眼面前兒就出現了一個賭王――陸小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