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忙搶着說道:「小兄弟,咱也不想占你便宜!我來擲骰子,單數兒我拿那副牌,雙數兒你拿那副牌,咱們聽天由命,各憑運氣怎麼樣?」
陸小飄準知道,鐵臂神猿申公慶一定會擲單數兒,也不說破,大大方方的一笑,緩緩說道:「我已經說過,随便……」
鐵臂神猿申公慶心裡直樂,大聲喊道:「離手!」
骰子擲出去了,果然不出陸小飄所料,是個五兒――單數兒。
就聽鐵臂神猿申公慶哈哈大笑,接着說道。
「單數兒!财神爺照顧我,小兄弟,你輸定了!」
陸小飄含笑不語。
說話聲中,兩人同時伸手去拿牌。
隻見――陸小飄面帶微笑,将兩張牌擺在一起,放在面前,看都沒看它一眼,狀極悠閑,好像不是他在賭,輸赢跟他毫無相幹似的。
大夥兒一瞬不瞬的瞪着陸小飄,心裡可直在納悶兒。
勝老爺子可火兒大了,真恨不得上去給陸小飄一大嘴巴子,暗暗罵道:「蠢才!」
鐵臂神猿申公慶擡眼膘了大夥兒一眼,得意的大笑起來,差點兒沒把下巴笑掉。
蓦地――笑聲「嘎」然而止。
但見――鐵臂神猿申公慶身子猛的一顫,就像被針紮了屁股似的,手上的牌差點兒掉了下來!鼻尖兒,眉心,業已沁出汗珠子來,一聲長歎,垂首不語。
大夥兒看看鐵臂神猿申公慶,再瞧瞧陸小飄,隻見他們倆一悲一喜,誰也弄不清楚他們在搞什麼鬼?
就聽――陸小飄哈哈笑道:「申老前輩,銀票在這兒,您就吃了去吧!」
鐵臂神猿申公慶也笑了,可是笑得比哭還要難看,良久,始有氣無力的說道:「我輸了!」
陸小飄故作吃驚狀,大聲說道:「怎麼會呢?您拿的是猴兒對呀!申老前輩,您――您沒弄錯吧?」
這小子真個是頭頂上生瘡,腳底下流膿,壞到底兒了,明明是他把人家的牌給換了,還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故意拿人開心。
鐵臂神猿申公慶臉色蒼白,臉上肌肉不停的在抽搐,一聲冷笑,沉聲喝道:「光棍兒隻打九九,不打加一,小兄弟,你――你不覺得過份?」
陸小飄心神一凜,這才知道自己玩笑開得太過份了,忙躬身一禮,歉然說道:「在下隻是想跟申老前輩開個玩笑,絕對沒有任何不敬的意思,尚請您老人家多多原諒……」
鐵臂神猿申公慶神色稍緩,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勝老爺子哈哈大笑道……「申老兒你也不害躁?非逼人家賭不可,現在――輸了是吧?
一千兩銀子心疼是吧?沒關系,咱們大夥兒替你湊份子總行了吧?倒是趕快把你手上的那兩張牌亮出來讓我們瞧瞧,倒底是怎麼回事兒?你-你沒瞧見大夥兒在這兒大眼瞪小眼的幹著急嘛?」
大夥兒被勝老爺子這幾句話上得忍俊不住,一齊笑了起來。
鐵臂神猿申公慶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右手一伸,「啪」的一聲脆響,把手上的兩張牌給拍在石桌上。
衆人忙湊上去一看,不禁失聲驚叫起來,七嘴八舌的喃喃說道:「咦?明明是猴兒對,怎麼會變成癟十了?怪……」
原來。
陸小飄那一雙利如鋒的眼睛,一直緊緊盯着鐵臂神猿申公慶的雙手,就在他将牌匣掏出來倒在桌上,翻牌,洗牌,砌牌,出方子的那一刹那,已将三十二張牌認得清楚,熟記在心他不但将每一張牌都認清楚了,同時也了解了鐵臂神猿申公慶玩兒的什麼手法,而且,更斷定他用的那兩顆骰子裡灌了水銀。
因此――鐵臂神猿申公慶一出方子,陸小飄眼睛輕輕一膘,已經看出第一副牌是皇上對兒(俗稱猴兒對,最大。
),第二副牌是麼娥兒配麼五兒――癟十,第三副牌是天牌配虎頭――三點兒,第四副牌是地牌配雜八――地杠。
如果鐵臂神猿申公慶骰子擲的是五點兒或是九點兒,當然鐵定是拿猴兒對,未門的陸小飄則拿癟十,出門拿三點兒,天門拿地杠,統吃。
陸小飄早已看出他打的如意算盤,淡淡一笑,故意裝做不知,隻是輕描淡寫的點了他兩句,可惜他裝聾作啞,全不理會。
陸小飄嫌他狠,因此,在伸手拿牌的時候,右手小指快拟閃電。
輕輕一勾,将鐵臂神猿申公慶的那一張小猴兒,給勾了過來,同時,中指一彈,把自己的一張麼娥兒,換給了鐵臂神猿申公慶。
如此一來。
鐵臂神猿申公慶手上的牌,就變成了老猴兒配麼娥兒,剛好癟十,而陸小飄的牌,卻變成了麼五兒配小猴兒――無名九。
難怪――鐵臂神猿申公慶臉色蒼白,臉上肌肉猛在那兒抽搐,可憐他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家孩子調換了一張牌,自己竟然一無所知,他這份兒難過,就可想而知了!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