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
陸小飄已失蹤半個多月了。
秃鷹黑三兒是寝食難安,他幾乎翻遍了張垣城每一寸土地,可就是沒見到陸小飄的影子,也沒聽到他任何消息。
小胖兒,小草驢兒,鐵蛋兒,比秃鷹黑三兒還要着急,每天,這三個小子總要來上十來趟,打聽他們拜把老大的消息。
秃鷹黑三兒被這三個寶貝蛋兒吵得頭昏眼花,夢魂不安,但心裡卻頗為感動,真不知道拿什麼話來安慰他們才好,無言相對,愁上加愁。
一日――定更時分。
秃鷹黑三兒燈下獨酌,已有幾分醉意,突然“啪”一聲巨響,隻見他以掌擊案,恨聾罵道:“你這冤崽子!又不知道野到那去了?害我在這兒幹着急,真他媽的可惱!……”
話聲甫落。
蓦地――傳來一陣夜行人的衣袂飄風之聲。
就聽――秃鷹黑三兒一聲冷哼,雙目圓睜,眼睛閃過一抹殺機,輕一縱身,壁上懸挂長劍,已入手中,凝神瞪着窗外,輕輕叱道:“王八羔子!老虎不發威,拿我當病貓,哼-我秃鷹黑三兒今天叫你來得去不得。
”
說話聲中,左手食中二指一扣,信手輕彈,指風過處,桌上油燈已被打滅,跨步前欺,快拟閃電,人已隐身窗前。
說時遲,那時快。
那夜行人衣袂飄風之聲,業已來到門前。
但見――人影翻飛。
銀虹暴閃。
秃鷹黑三兒業已身劍合一,穿窗飛出。
就聽――一聲驚叫。
接着――有人大喊大叫道:“哎喲!我的腦袋瓜子,咦?你怎麼拿劍亂紮人啊?怎嘛――你眼睛長痔瘡是吧?”
秃鷹黑三兒一驚,酒也吓醒了一半兒,收劍瞪着他們說道:“小胖兒,小草驢兒,鐵蛋兒,怎麼――怎麼會是你們哪?……”
小胖兒一彎腰,伸手從地上撿起半截兒被秃鷹黑三兒長劍掃斷的發辮,往他面前一遞,哭喪着臉說道:“你看!我看你别叫秃鷹了,幹脆叫――瞎鷹算了幸虧我躲得快,不然早就摸閻王爺的鼻子去了!”
秃鷹黑三兒被小胖兒搶白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一想,自己也的确太過魯莽,忙打哈哈說道:“半夜三更,你們來幹嘛?”
小草驢兒快步上前,搶着說道…“黑先生,你想不想知道小飄哥的下落?”
秃鷹黑三兒一急,右手疾伸,抓着小草驢兒的右臂,迫不及待的說道:“快說――他在那兒?”
小草驢兒身子孟一哆嗦,一龇牙,倒吸了一口冷氣兒可就沒吭聲兒。
秃鷹黑三兒見他一直沒吭聲兒,心裡更急,下意識的手上一使勁兒,大聲說道:“快說――他到底去那兒?”
“唷唷唷!”
個草驢兒疼得龇牙裂嘴的直叫喚,腦門兒上直冒冷汗,指着秃鷹黑三兒的左手結結巴巴的說道:“你……”
秃鷹黑三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自己一時情急,手上一使勁兒,差點兒沒把小草驢兒細如麻杆兒似的胳臂給弄折了,忙一松手,尴尬的笑道:“哈!我――我不是有意的。
……
…“
小草驢兒左手不停的揉搓右臂,狠狠瞪了秃鷹黑三兒一眼,嘟着腮幫子苦笑道:“我說黑先生――這胳臂不是你的是吧?……”
秃鷹黑三兒眼睛一翻,沉聲-道:“少噜嗦!快說――陸小飄在那兒?”
鐵蛋兒半天沒吭聲兒,早就憋不住了,現在可逮到機會了,一沖上前,裂着嗓子說道:“我那彎腰兒大哥雖然不一定在那兒,但是他們一定知道我彎腰兒大哥的下落,我們哥兒三個好不容易才踩那個老小子的王八烏龜洞兒,問題是――閣下敢不敢去?”
秃鷹黑三兒雙眉軒動,冷冷“笑:”火裡來,水裡去,還沒有什麼地方兒不敢去-帶路――就算是刀山劍樹,龍潭虎穴,咱也去闖他一闖!“
小胖兒,小草驢兒,鐵蛋兒,臉上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相互一使眼色,齊聲說道:“行!請跟我們來。
”
話聲甫落。
四條人影業已沖天而起,晃眼之開,業已去得無影無蹤。
※※※※※※瞧樓更鼓頻催。
已是三更時分。
萬籁俱寂。
星月争輝。
蓦地――從一個華麗無比,占地極廣的大宅園内,傳出一陣車馬聲。
接着――大門洞開,蹄聲急驟,紅雲似電,迅如飄風。
但見――兩匹汗血寶馬,已從大宅院内沖了出來,馬上坐着兩個皓首銀髯,長眉垂目的古稀老者,同時一勒辔缰,寶馬長嘶,人立而起,一左一右,拱街在大門兩旁,好駿的寶馬,好高明的騎術。
忽的――從東北角兒上。
傳來一陣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