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的高名上姓?”
少年獵戶“哦”了一聲,向項小芸微笑說道:“姑娘,你剛才聽見我在林中唱歌沒有?”
項小芸點頭笑道:“聽見了,你唱的是楚霸王的‘垓下之歌’,歌聲極為蒼涼雄壯!”
少年獵戶笑道:“姑娘既然聽見我所唱歌兒,便應該猜得出我姓虞了!”
項小芸皺眉笑道:“虞兄此話從何而起?我不懂你所唱的歌兒,與你的姓兒,有何關系?”
虞姓獵戶笑道:“那首歌兒的末後一句,不是‘虞兮虞兮奈若何’麼?”
項小芸含笑說道:“這‘虞兮虞兮奈若何’中的‘虞’字,是指‘虞姬’,楚霸王被圍‘垓下’,日暮途窮……”
虞姓獵戶不等項小芸話完,便自接口笑道:“我愛唱這首歌兒之意,便是替楚霸王含恨抱屈!因為他這‘垓下之歌’,是對弱女子‘虞姬’而唱,結果才一無所助的命喪‘烏江’,倘若當時是對我虞大剛而唱,則結果便不同了!”
項小芸聽出興趣,揚眉笑道:“若對虞兄而唱,結果便怎樣不同?”
虞大剛濃眉雙挑,朗聲狂笑答道:“我便和楚霸王雙騎并出,于百萬軍中,斬将奪旗,不但不至于敗死‘烏江’,或許會挽回殘局,把淮陰韓信,象方才那隻狗熊般地,生擒活捉,重寫大漢一代的四百年曆史呢!”
項小芸覺得這虞大剛的語氣雖狂,神情雖傲,但卻極為豪壯可喜,遂不由為之拊掌嬌笑說道:“虞兄端的豪氣淩雲,隻可惜……”
虞大剛見項小芸話才說完,便即住口,不禁揚眉問道:“姑娘想說什麼,為何言猶未盡?”
項小芸這倏然住口之故,是心中忽起奇想!再聽得虞大剛這樣一問,便自微笑地說道:“虞兄,我想起一件妙事,不知你願不願意湊個趣兒?”
虞大剛虎目雙翻,狂笑說道:“姑娘請把這巧事講出,隻要當真奇妙,我便一定湊趣!”
項小芸嫣然笑道:“虞兄既知‘垓下之圍’,應該也知道‘鴻門之宴’!”
虞大剛點頭笑道:“當然知道,楚霸王若在‘鴻門宴’上,用了範增之計,後來那裡會遭垓下十面之圍?”
項小芸見這虞大剛竟在粗豪之中,兼有文俊,不禁越發覺得他妩媚可喜,秀眉微軒,含笑說道:“昔日漢王赴宴‘鴻門’,是何人保駕?”
虞大剛笑道:“這個故事,婦孺皆知,自然是那以屠狗出身的‘舞陽侯’樊哙,此人豪中有細,後來好象還做過一任漢高祖的左右丞相呢。
”
項小芸微歎一聲,揚眉說道:“曆史可以重演,但英雄不知是否輩出?……”
虞大剛不等項小芸話完,便接口笑道:“曆史怎樣重演?莫非現在也有霸王被困‘垓下’,或漢王赴宴‘鴻門’?”
項小芸點說道:“虞兄猜對一半,隻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時辭世異以來,應該把昔日的秦漢風雲,略為颠倒!”
虞大剛頗為好奇地,揚眉問道:“姑娘這‘颠倒秦漢風雲’之語,應該怎樣解釋?”
項小芸笑道:“事頗為有趣,就是如今便有一場‘鴻門宴’,但赴宴賓客,不是漢王,卻是霸王!”
虞大剛聽得軒眉狂笑說道:“妙極,着實妙極,一向是霸王請客,如今是霸王赴宴,但不知霸王的保駕臣子,是不是屠狗将軍?”
項小芸向地上那隻死虎,着了一眼,含笑說道:“人類是‘苟日新又日新’地,随着時代潮流,逐漸進步,根據這進化原則,昔年‘鴻門’保駕,是位屠狗将軍,如今‘鴻門’保駕,卻應該是位打虎将軍了呢!”
虞大剛笑道:“由‘屠狗’變成‘打虎’,這種進化,着實有趣……”
說到此處,忽然似有所悟地,也向地上那隻死虎,瞥了一眼,目注項小芸,揚眉問道:“姑娘莫非取瑟而歌,把我虞大剛,比成打虎英雄了麼?”
項小芸嬌笑答道:“果然英雄輩出,虞兄也豪中有細……”
虞大剛不等項小芸話完,便即意興飛揚地,虎目雙翻,狂笑說道:“打虎将軍在此,赴宴‘鴻門’的霸王何在?”
項小芸指着自己鼻尖,笑吟吟地答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就是霸王!”
虞大剛虎目凝光,在項小芸的全身上下,微一打量,便自搖頭笑道:“不象不象!”
項小芸聽得有點不服起來,揚眉問道:“虞兄,你怎麼看不起我?”
虞大剛一抱雙拳,陪笑答道:“姑娘請莫誤會,虞大剛那裡膽敢看不起姑娘,我是直接意識到霸王不會有這樣漂亮。
”
項小芸玉頰微紅,嫣然笑道:“虞兄莫要不信,我可以證明我是霸王!”
虞大剛“哦”了一聲說道:“倒要領教領教,但據我看來,這種‘霸王’證明,恐怕不易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