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等觊觎群豪風流雲散之後,再獨自前來悄悄取走。
”
項小芸失聲說道:“這魔頭的心思太細,智力極高,恐怕被他猜得對了?”
艾皇堂雙眉一揚,正待答話,那位“白發龍王”譚玉成,已自勉強鎮定心神,躬身笑道:“副教主的這種推斷,雖極聰明,但卻顯非事實!因為‘日月雙珠’若是仍在河水之中,寶光必仍透波上騰,行家一望便知!如今……”
“氤氲教”副教主不等“白發龍玉”譚玉成說完,便截斷他的話頭,哂然笑道:“真叫不見棺材不流淚,不到黃河不死心!我問你,你來時路中,曾定購六塊可以合成方盒的紅漆鋼片,如今可在身上?”
譚玉成聞言,方知這位副教主委實太厲害,竟是随同自己來此,把途中一切隐情,均看得清清楚楚。
“氤氲教”副教主繼續冷笑說道:“你不單定購了六個紅漆鋼片,并在其中一片之上,加焊小環,更準備了一根兩頭有鈎的純鋼細煉,顯系取得真正日月雙珠,立即藏入紅漆鋼盒鈎上細煉,沉于河中礁石的隙縫以内,記清地位,随時均可來取,然後再利用四料假珠,騙騙那群自以為了不起的酒囊飯袋。
”
譚玉成見自己所有行為,全被對方猜透,知道無可隐瞞,遂心底生寒,全身微顫地,苦笑說道:“副教主如此聖明,屬下怎敢再複有所瞞蔽?倘蒙寬宥死罪,譚玉成願意把那真的‘日月雙珠’,取來獻上,藉為贖過。
”
“氤氲教”副教主把手中那套“龍皮水靠”,舉了一舉,哂然怪笑說道:“我已把你仗以穿波戲浪的‘龍皮水靠’騙到手中,那裡還用得着你?”
譚玉成聽得心膽皆裂,方知這位副教主,事事謀定而動,一言一舉,均含深意!
“氤氲教”副教主得意笑道:“以我如此經天緯地的不世奇才,在‘氤氲教’中,竟屈居人下,僅作了一名‘副教主’,委實有點不服!好在‘日月雙珠’至手,助力大增,隻消再略為下點功夫,便可以叫那厮讓讓位置,由我主持,與舉世群豪,一争雄長。
”
說到此處,仿佛得意已極地“哈哈”一笑。
這聲“哈哈”,并非尋常笑聲,宛若晴天霹靂,震人心弦,具有淩厲威力。
因為“白發龍王”譚玉成也是一名武功不弱的江洋巨寇,居然禁不住這一笑之威,被驚得觳觫倒地。
“氤氲教”副教主厲聲笑道:“譚玉成,不是我定欲殺你,隻因‘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目前所布置的一切事機,尚未成熟,不能使那厮知道我有取代之意,遂非殺你滅口不可……”
譚玉成聽對方這樣說法,知道生機已絕,趕緊以一種乞憐神色叫道:“副教主,屬下願立血誓,終身效忠,或請副教主點我‘啞穴’,斷截喉音,便不緻……”
“氤氲教”副教主搖手斥道:“像你這等人物除了一件龍皮水靠以外,對我有何用處?我不願意自找麻煩,倘你當真甘心為我效忠,且等來生來世,今生今世是用不着了!”
語音方落,黃衣大袖已拂,一陣冰寒勁風卷處,“白發龍王”譚玉成隻“吭”了半聲,便靠寂然不動,看來業已死去。
“氤氲教”副教主異常得意地微微一笑,便脫去黃色的長衫,改着“龍皮水靠”。
項小芸義肝俠膽,嫉惡如仇,看得怒火高騰地,向艾皇堂咬牙說道:“艾老人家,這‘氤氲教’副教主,太以陰刁狠毒,我要出手阻止,不能讓那‘日月雙珠’,落到他的手内。
”
艾皇堂搖頭說道:“項姑娘莫要急燥,常言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且等他下水以後再說。
”
項小芸秀眉方軒,卻見那位“氤氲教”副教主,早已穿好“龍皮水靠”,縱身穿入了黃河激流之内。
她因對方人已入水,遂向艾皇堂發話問道:“艾老人家,我已經遵命‘小忍’,你卻有甚麼‘大謀’?”
艾皇堂臉上浮現出神秘笑容,目中也閃射着智慧光芒,應聲答道:“我的‘大謀’就是任恁這位‘氤氲教’副教主,把那‘日月雙珠’取得,并任憑他帶走。
”
項小芸詫然問道:“這算那種謀略!簡直是推波助瀾,為虎添翼。
”
艾皇堂點頭笑道:“對了,項姑娘一語中的,你對‘推波助瀾,為虎添翼’八字,便是我所拟‘大略奇謀’的中心思想。
”
項小芸苦笑說道:“艾老人家,你最好說得明白一些,我對你的‘大略奇謀’,無法領會。
”
艾皇堂笑道:“項姑娘,适才‘氤氲教’副教主口中,曾經兩度提到‘那厮’,你識為這兩個字兒,是指的甚麼人物?”
項小芸略一思忖答道:“根據對方話語中,有甚麼‘委屈’‘争位’的字樣看來,好像指的是‘氤氲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