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我早已聲明虞小剛不是無情,隻是無妒,譬如我剛才把你的腰一摟,便……”
宇文珊面色頓變地,怫然問道:“便怎麼樣?倒玷污了你的手麼?”
項小芸搖頭笑道:“不是玷污了我的手,而是封鎖了你的腰兒……”
話鋒至此一頓秀眉微剔,從雙目中閃出懾人光芒,正色厲聲道:“從今以後,再若有第二雙男子之手,摟上你的腰肢,則是左斷左,是右斷右,此人必殘去一臂。
”
她裝得煞有介事,那副疾言厲色,真把宇文珊赫了一跳,柳眉微蹙地道:“你倒真狠。
”
項小芸索性對她大灌迷湯地,應聲說道:“這是‘恨’?還是‘愛’?這是‘薄情’還是‘多情’?我自己也弄不清楚!總而言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嫁狗随狗,嫁雞随雞等四句話兒,是自古相傳的經驗名言,故而,我對于你要我參與‘氤氲教’之事,不得不細細斟酌,你對于我要你‘名花不許亂飄香’之事,也必須多多考慮。
”
說到此際,覺得擡轎侍女,漸往下行,似是馳向低處!叮令令……叮令令……
宇文珊失笑說道:“有這種調皮主人,便有這種調皮仆人,你聽你那位皮老管家,多不老實,又在掀開轎簾,偷看路徑。
”
項小芸暗嫌“藍皮惡煞”畢勝青,太以小家氣派,不禁秀眉微皺,方自目閃神光,欲加喝斥。
宇文珊突又笑道:“好了,我的虞相公,不要再罵他了,令管家既然想看,就讓他看上幾眼,也無大礙。
”
項小芸不領她這份人情,搖頭說道:“不行,虞小剛生平言行一緻,豈可……”
話猶未了,小轎己停,有名侍女,在簾外問道:“啟禀姑娘,前面已是‘銷魂堡’了,我們應該放幾條信火,叫‘銷魂堡’中準備接待?”
宇文珊毫不思索地,應聲答道:“這還用問,自然是放起三條信火,叫‘銷魂堡’中免除一切庸俗江湖規矩,準備接待上客嘉賓。
”
侍女恭身領命,跟着便見三道火光,沖天飛起,直向高空射去。
信火發射之後,小轎繼續前行,路徑也似是繼續往下,漸漸到了平地,項小芸心中猜測,大概是什麼山谷谷底?
又行片刻,小轎再停,宇文珊閃身掀簾,含笑請項小芸下轎,項小芸才出小轎,目光微掠一下,便自吃了一驚。
她以為小轎是停在一座雄偉的城堡門外,誰知業已到了一間頗為寬大的殿堂之内。
宇文珊向項小芸嬌笑說道:“這是‘延賓殿’,虞相公且與令管家,在此略為歇息,我去禀知我家殿主,隆重接待。
”
項小芸笑道:“隆重接待,倒是不必……”
宇文珊不等她話完,便即揚眉一笑,姗姗走去。
這時,偌大殿堂之中,隻剩下項小芸、畢勝青兩人,以及站得遠遠,垂手侍立的兩名使女。
畢勝青低聲說道:“虞老弟,宇文珊向你說話之時,眼波眉語,拚命賣弄風情,莫非她在轎上的一番風流攻勢,竟未能打動你這位美俠士,俏郎君麼?”
項小芸失笑答道:“這位‘小迷樓主人’,姿色極美,确是人間尤物,她的風流陣仗,委實難當,但我在萬分窘迫之中,忽然有所頓悟,想出了一種應付方法。
”
畢勝青頗感興趣地,低低問道:“虞老弟,你想出了甚麼妙策?”
項小芸笑道:“說來極為簡單,就是‘攻勢防禦’,也可以說是‘倒打一耙’的‘豬八戒逆襲戰術’。
”
畢勝青仿佛有所領會地,“哦”了一聲說道:“虞老弟大概是搶住先機,即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
”
項小芸點頭笑道:“正是如此,在她剛向我灌了一碗迷湯之際,我已經向她灌了一缸迷湯,于是這位‘小迷樓主人’的風流陣仗,便無甚可怕,成為‘情未迷人反自迷’的微妙局面了。
”
畢勝青連連點頭,正欲加以稱贊,忽然那兩句使女,恭身禀道:“啟禀虞相公,本教副教主,親迎嘉賓。
”
項小芸聞言,目注适才宇文珊去處,果見從壁上開門之内,走出一位面容瘦削,鷹鼻鹞眼的黃衣人來。
這人對項小芸并不陌生,正是“黃河龍門峽”口所見的那位“氤氲教”副教主夏侯彬。
夏侯彬不僅衣着與昔日仿佛,掌上也不住盤弄着那兩粒鴛鴦鋼膽。
畢勝青對于此物,自然不甚注意,但項小芸卻是心頭雪亮,知道這兩枚鴛鴦鋼膽膽腹中間,可以旋開,那為舉世人物所觊觎的“日月雙珠”,便分藏這兩枚鴛鴦鋼膽之内。
夏侯彬神情非常和悅地,向項小芸抱拳笑道:“這位就是名震中原的虞大俠麼?”
項小芸不得不明知故問地,含笑答道:“虞小剛不敢當副教主‘大俠’之稱,尚未請教副教主的上姓尊名,怎樣稱謂?以免有所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