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小芸見狀,遂故意向畢勝青一剔雙眉,厲聲叱道:“老皮,你不以真實武學向範護法請教,卻如此胡言亂語則甚?還不趕緊陪禮謝罪,請範護法施展他傲視八荒四海的絕藝神功,對你指點指點!”
這又是一記好不厲害的無形重擊,範西奇委實無法承受,厲吼一聲,氣暈倒地!
“氤氲”群雄見狀,分為三種想法。
第一種想法屬于“氤氲教主”赫連匡,“烏指女”衛紅绡,“小迷樓主人”宇文珊等,他們的想法,是驚奇于畢勝青的雄厚功力,以及對方主仆二人的嘴皮子,着實厲害!
第二種想法屬于副教主夏侯彬,和“獨目閻羅”吳靖。
因吳靖是與夏侯彬聲氣相通的同路人,故而他們的想法是,應該設法把握機會,對這主仆二人,竭力争取!
第三種想法,則屬于那位心性比較粗豪的“神力羅漢”了塵大師,因了塵大師與範西奇的私交極好,故而他的想法,比較簡單,就是“報仇”二字!
範西奇人一暈倒,赫連匡自然揮手命人把他擡去調養休息,了塵大師也就憤然起立,持着他那根份量極重的粗巨禅杖,離座下場!
他一下場,項小芸當然也就喚回畢勝青,自行潇潇灑灑,旁若無人地,緩步走出。
了塵大師一見項小芸那副驕傲在骨子裡的顧盼生姿神态,便即心頭火發,怒氣難禁地,厲聲叫道:“虞大俠,你打算怎樣賜教?”
項小芸向他手中那根粗巨禅杖,看了一眼,秀眉雙軒,含笑說道:“大師,你問得似乎多餘,難道你持杖下場,不是打算和我動兵刃麼?”
了塵大師聽得對方肯以兵刃相較,不禁心中一喜,獰笑連聲問道:“虞大俠,你的兵刃何在?”
項小芸因自己慣用兵刃,是條極長軟鞭,但若一經取出,便無異暴露“紅粉霸王”身份,遂搖頭答道:“我若暗帶兵刃,進入‘銷魂堡’,豈非對貴教失禮?故而想請大師借件兵刃用用!”
了塵大師呵呵笑道:“這‘銷魂堡’中,各種兵刃,無不齊備,虞大俠想借何物?”
項小芸揚眉笑道:“不怕大師見笑,你休看我長得還算秀氣,對于武功方面,卻是講究‘一力降十會’的渾濁之人!”
衛紅绡聽得向宇文珊低聲笑道:“珊姊你聽,虞小剛又在罵人了,他的嘴皮子真夠尖酸刻薄!”
宇文珊低聲答道:“豈僅嘴皮子尖酸刻薄,手底下也着實高明到相當驚人地步!”
衛紅绡皺眉說道:“就算他武功甚高,這次也恐怕要吃些小虧!因為大話既也,雖在嘴皮上找了便宜,卻必須與那蠻牛似的了塵大師,來場硬打硬鬥的了!”
她這裡低語剛了,便聽得了塵大師興高彩烈地,“哦”了一聲,狂笑叫道:“原來虞大俠也是講究以力勝人,則我們這場打鬥,定然相當熱鬧,你要用甚麼兵刃?”
項小芸不肯暴露身份,卻要不着痕迹地,暗暗點出身份,遂在略一思忖之後,揚眉答道:“大師命人替我取一根‘霸王鞭’吧!”
了塵大師立刻命人取來一根足有三十來斤沉重的頭号“霸王鞭”!
項小芸接鞭在手,略一掂量,點頭微笑說道:“好,這根頭号‘霸王鞭’,還勉強可用!”
了塵大師有點眉飛色舞,自覺已占九成勝望!
因為這根頭号“霸王鞭”,雖然重達三十六斤,但與自己手中一百零九斤半的特鑄禅杖,根本不成比例!
對方若是以刀劍等輕巧兵刃,與自己過手,出“一力降十會”和“四兩撥千斤”之間,倒還各擅勝場,未能武斷優劣!
但如今以力鬥力,除了自己素以膂力逞雄之外,僅在兵刃威勢上,早已占了絕對上風,那裡還有不勝之理?
了塵大師心安理得之下,反而不再浮燥,氣靜神閑地,右手橫持禅杖,左手立掌當胸,向項小芸一打問訊,頗有禮貌的含笑說道:“虞大俠請!”
項小芸也未開甚門戶,隻是搖了搖頭,微笑說道:“一來虞小剛遠來是客,常言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二來我老仆皮仁,适才已對範護法略有得罪,三來倘若以力鬥力而論,虞小剛尚未遇見過能禁受我‘霸王鞭’一擊的銅澆羅漢,鐵鑄金剛!由此三者,還是大師先請!”
衛紅绡聽得又複忍不住地向宇文珊悄悄說道:“珊姊,你看他委實太狂,但狂得令人可愛!”
情人眼裡出西施,仇人眼裡出冤家,項小芸确實夠狂,她這狂态,看在衛紅绡、宇文珊眼中,是令人可愛!但看在了塵大師眼中,卻令人可恨!
尤其是最後的第三點“尚未遇見過能承受‘霸王鞭’一擊的銅澆羅漢,鐵鑄金剛”等語,聽在這位号稱“神力羅漢”的了塵大師耳中,真把他氣得七竅冒火,八孔生煙地,一剔雙眉,厲聲狂笑叫道:“虞大俠,你未見過銅澆羅漢,羅漢就在眼前!你未遇過鐵鑄金剛,金剛就在當面!灑家遵命先行放肆,倒要領教領教虞大俠這根‘霸王鞭’,有些甚麼樣的驚天動地威力?”
語音方了,禅杖已掄,一招“力劈天門”,帶着懾人心魂的呼呼破空怪嘯,向項小芸當頭猛砸!
力猛、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