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禅杖重達一百零九斤半,所構成的威勢,自然淩厲絕倫!
項小芸淡淡一笑,揚眉答道:“霸王鞭何能何德?簡單得很,‘力拔山兮氣蓋世’,七字而已!”
“字”字甫出,“霸王鞭”翻腕上迎,硬接銳嘯急降的當頭杖影,神情方面,并仍潇灑自如,仿佛毫不在意!
衛紅绡越看越覺心折,也越說語音越低,幾乎是連用“蟻語傳聲”地,向宇文珊附耳問道:“珊姊,你在‘小迷樓’中,嘗過鮮頭沒有?談笑用兵,視敵如土,他若真是一位‘霸王’,則這‘霸王’夠多妩媚?”
宇文珊方自向衛紅绡白了一眼,那神龍鬧海般的漫天杖影,與怪蟒翻江般的漫空鞭光,早已合在一處!
當啷啷…………
好長、好長的一陣由于金鐵交震的所起龍吟脆韻!
好強,好強的“霸王”膂力?
“霸王鞭”依然在“霸王”手中,那位咤叱暗鳴的“紅粉霸王”,橫鞭卓立,巍巍如山,英姿格外煥發,充分表現出恨天無柄,恨地無環,“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氣派,仿佛把氤氲群雄,視若土雞瓦狗!
“羅漢杖”則已不在“羅漢”手中,被震得脫手高飛,穿屋而出,把“氤氲大殿”的殿頂,也弄了一個大洞!
那位号稱“神力”,其實并不是“神力”的“羅漢爺”,身形搖晃不定地,退出三步,雙手虎口,齊被震裂,鮮血汨汨狂流,目光呆視“霸王爺”,滿面駭然神情,從心魄上,發生了懾懼顫抖!
這并非“羅漢爺”太不濟事,而是“霸王爺”出了全力,項小芸以十二成内勁揚鞭,她拿定主意,非在第一招上,便把“羅漢爺”的兵刃,震出手不可!
因為“藍皮惡煞”畢勝青,仗着心靈手巧,以及嘴皮子刻薄刁損,在鬥了第一招之下,便把“無常雙絕”範西奇,氣得口噴鮮血,幾乎成了“無常立絕”!則自己若不在一招之下,戰勝“神力羅漢”了塵大大師,豈不相形遜色?
有了這種争勝意念,項小芸才毫無保留地,猛出全力,使了塵大師心魂震懾,大大吃了苦頭!
“氤氲教主”赫連匡雖然立願攏絡天下豪,卻也從未見過如此勇力之人,不禁心中又驚又愛地,暗暗喝采!
項小芸放下“霸王鞭”,轉過面來,一抱雙拳,向赫連匡笑吟吟地說道:“教主,虞小剛、皮仁主仆,僥幸過得兩關,暫且告别,等到九月十五,再來拜谒就是!”
赫連匡點頭笑道:“好,到了那時,‘銷魂堡’定當掃徑以待,請夏侯副教主代我送客。
”
夏侯彬應聲起立,把項小芸、畢勝青等二人,送出“氤氲大殿”,依然乘轎而去。
走了好久,等到轎子一停,已在亂山之中,夏侯彬微笑說道:“虞大俠神功驚人,夏侯彬甚為心折,你下次前來‘銷魂堡’時,萬一有甚因難?均請找我,夏侯彬必當盡力為助!”
項小芸頭頭笑道:“多謝夏侯副教主,但虞小剛有一事不明,想向夏侯副教主請教!”
夏侯彬微笑說道:“虞大俠有話,盡管請讓!”
項小芸向那三乘小轎的擡轎轎夫,看了一眼,嘴角微披,欲語未語!
夏侯彬會意一笑,轉面喝道:“你們去到那崖壁之後等我。
”
項小芸見轎夫等相率遠去,遂向夏侯彬問道:“夏侯副教主,‘氤氲教’崛起關中,教下人才無數,好手如雲,武林霸主,非此莫屬!照說教中應一團和氣才是,怎麼在下小遊‘銷魂堡’,竟發現堡中有種貌合神離,彼此間不協調的奇異氣氛?我主仆也正因此才未立即答允,投入貴教!”
夏侯彬“哦”了一聲,揚眉問道:“虞大俠,你這種看法,是從何而得?”
項小芸笑道:“夏侯副教主是不是明知故問,我冷眼旁觀之下,貴教主每當看你之時,目光中總流露出一種疑忌神色!”
夏侯彬悚然一驚問道:“有這等事麼?我怎麼毫未覺得?”
項小芸笑道:“夏侯副教主居然真不知道,誠怪事,這大概隻好用‘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二話,加以解釋的了!”
夏侯彬冷哼一聲,獰笑說道:“對,他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倒看……”
話猶未了,似覺沖動失言,遂趕緊住口不語,改變話頭地,向項小芸含笑說道:“多謝虞大俠指教,夏侯彬刻銘在心,我們下次相見之時,這種情況或許便有所改變。
”
項小芸笑道:“但願如此,我們青山不改,後會有期!”
夏侯彬如今已滿腹狐疑,也不耐煩再和項小芸多作攀談,遂點頭揮手,轉身疾馳而去!
項小芸目送這位“氤氲教”副教主的背影,從臉上露出了一片得意神色!
畢勝青怪笑一聲,低低說道:“虞老弟,你算是真有一套,據我看來,這鐵桶似的‘氤氲教’,早晚要毀在你的手下!”
項小芸笑了一笑,目注畢勝青問道:“畢老人家,我要向你請教一下,倘若毀了‘氤氲教’,對于整個武林,是禍是福?”
畢勝青笑道:“當然是福,因為惡有‘大惡’‘小惡’之分,像我‘藍皮惡煞’畢勝青,便屬小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