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七先生低頭一看,見蒙面人掌中所托,是粒大如龍眼的黃色小珠,珠呈半透明形狀,其中還有層層氤氲,似在不停流轉!
他因一時看不透這黃色小珠來曆,正在尋思之際,“波”地一聲輕響,那顆小珠,業已自行爆破,散成一片黃色香霧!
蒙面人内勁暗吐,掌心往上一揚,那片黃色香霧,便向莊七先生的頭面罩去!
這種變化,太以出人意料,莊七先生猝不及防之下,鼻端中微嗅異香,立告神昏暈倒!
蒙面人獰笑幾聲,解下帶在腰間的一塊巨大黑布,把莊七先生匆匆包好,攜出“氤氲秘室”!
他臨行之時,不知是故意如此,抑或有所疏忽,竟未把壁間的“秘門”等等,歸還原狀。
出得“氤氲秘室”,略一轉折,便有輛篷車,早就準備停當。
蒙面人将莊七先生放在篷車中,自己跨上車轅,便即揮鞭策馬,馳向“銷魂堡”外!
當然,他的路徑極熟,不曾經由惡鬥方酣,熱鬧異常的“氤氲大殿”殿前,而是繞走僻靜無人之處!
何況,他此時已把蒙面黑布去掉,神氣活現地,坐在車前,路經一兩處樁卡,或遇上“氤氲教”下弟子之際,那些樁卡弟子,竟還均向他躬身施禮。
這人把馬車馳出“銷魂堡”,行約六七裡後,便将莊七先生抱下,棄于路旁小林之中,并取些白色藥粉,替他抹在鼻間,然後策馬馳車,轉回堡内!
他回到“銷魂堡”内之際,“東劍”鐘強與“烏指女”衛紅绡的那場惡鬥,尚未鬥完,但一轉眼間,卻鬧得天翻地覆!
原來,鐘強因衛紅绡首先出手,又是年輕女流,不好意思在第一陣上,便施展自己的拿手劍術,故而他們兩人,是以徒手相搏,不是用兵刃交鋒!
這樣一來,衛紅绡卻占了便宜,因為她的“玄風”功力,獨步江湖,才獲得“烏指女”之号,列名一流高手!
起先五十回合左右,雙方招術精奇,旗鼓相當!
鬥到一百合之際,衛紅绡似乎微落下風。
但就在鐘強心中暗喜,認為可以先勝一陣之時,衛紅绡嬌叱一聲,目中精芒電射,十根織織玉指的第一節指尖,均自漸呈紅色!
鐘強發現此事,方自大吃一驚,衛紅绡的尖尖十指,業已由雪白而淡紅,而深紅,而深紫地,終于變成了烏黑色澤!
指色一呈烏黑,絲絲寒勁陰風,便不斷從衛紅绡的指尖發出,并隐挾着一鐘淡淡腥味!鐘強自然識貨,知道這是最難煉而最陰毒的“玄指”,決不能讓對方點中,或是讓那陰寒指風,透穴入骨!
故而,他也雙臂一振,使全身骨節,一陣連響地,運足内家真氣,彌布周身,護住所有大穴!
眼看雙方即将猛下煞手各出全力地,一拼勝負之際,驚人怪事忽生!
轟!轟!轟!
這是三聲爆炸,跟着便有三處濃煙高騰,火光大作!
“銷魂堡”向被武林人物,視如鬼域,一向安甯無事!
今夜不僅有“東劍”鐘強,闖進堡中,并又連生爆炸,怎不令“氤氲教主”赫連匡,為之惱怒欲絕!
尤其他閃目一看,看出那三處冒起濃煙火光的所在,居然全是“銷魂堡”中的機密要地!
第一處,便是自己所居的“氤氲秘室”!
第二處,是“銷魂堡”中“糧倉”!
第三處,是堆積金銀珠寶的“錢庫”!
根據這縱火情形,來人不僅輕易進入“銷魂堡”,并對堡中情況,了如指掌,才處處擊中要害!
赫連匡急怒交迸,一面吩咐手下,趕緊分頭救火,一面卻止住“烏指女”衛紅绡,向鐘強叫道:“鐘大俠,有人來我‘銷魂堡’中,故意攪亂,我們且把這場賭鬥,略為延後如何?”
鐘強此時已知自己在三陣之中,連想勝一陣,都頗艱難,自然也願意有些時間,可作充分準備,遂毫不遲疑地,點頭答道:“鐘強向不願乘人于危,關于順延賭約一事,敬遵台命,請教主指定一個時日便了!”
赫連匡道:“九月十五如何?”
鐘強應聲答道:“好,但有一件事兒,教主不可疏忽!”
常言道:“光棍一點便透”,赫連匡何等江湖經驗?自然聽得懂鐘強的語中含意,向鐘少強看了一眼,點頭笑道:“鐘大俠放心,從如今開始,直到九月十五,我們間所訂賭約,未賭出結果之前,我決不許令郎鐘少俠,離開‘銷魂堡’中半步!”
說到此處,雙方業已交代完畢,鐘強自然不肯再作勾留,隻對鐘少強怒視幾眼,便即向赫連匡抱拳告别。
赫連匡雖在堡内多事之際,仍不肯失禮贻譏,遂向夏侯彬揚眉叫道:“夏侯二弟,你代我送鐘大俠,我要去察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膽之人,敢來‘銷魂堡’中放火!”
夏侯彬躬身領命,把“東劍”鐘強,送出“銷魂堡”,剛剛禮别回身,已有教中弟子,前來傳谕禀道:“奉教主谕,請副教主到‘氤氲殿’中議事!”
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