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從臉上閃現一絲獰厲得意微笑,雙眉連軒,立即趕往“氤氲殿”中,隻見赫連匡正自怒發如狂,吼哮不已!
赫連匡見夏侯彬來到,拍案叫道:“夏侯二弟,你看這像話麼?‘糧倉’和‘氤氲秘室’整個燒光,無法搶救,‘錢庫’也隻救下一半!”
夏侯彬是做作好手,“哎呀”一聲叫道:“這可不好,‘錢庫’損失一半,還在其次,‘糧倉’既整個被焚,我們便須立即采辦補充……”
話猶未了,赫連匡接口說道:“還有一件更令人頭痛之事,就是那位剛剛替我把痼疾診治得略有起色的‘酒糟扁鵲’莊七先生,也突然失去蹤迹!”
夏侯彬皺眉說道:“莊老七是否在‘氤氲秘室’之中,慘被活活燒死?”
赫連匡搖頭說道:“我已細察火場,其中并無遺骨!”
“莊老七逃掉了麼?難道放火之事,竟是這厮幹的?”
赫連匡“哼”了一聲,冷然說道:“夏侯二弟,你往昔極為精明,今日怎麼這樣懵懂?火焚‘氤氲秘室’一事,或可疑是莊老七所為,但他卻如何知道‘銷魂堡’的‘糧倉’‘錢庫’,是建蓋于什麼所在?”
夏侯彬見赫連匡臉色不對,遂搶占先機地,以一種佩服神情,揚眉叫道:“教主委實高明,如今我也覺得‘糧倉’和‘錢庫’所在,外人難知,莫非‘銷魂堡’中,竟出了内賊?”
赫連匡看他一眼,點頭說道:“夏侯二弟,你這才是英雄之見,與我略同!”
夏侯彬陪笑問道:“教主高瞻遠矚,明察秋毫,你心目個是否發覺有甚可疑之人?或可疑之事?”
赫連匡冷然答道:“有,此人在我‘氤氲教’内,職位不低!”
常言道得好:“為人不作虧心事,不怕三更鬼叫門”,如今夏侯彬便因作了虧心事,故而聽了赫連匡所說“職位不低”四字,便覺心中一震,忙自勉強鎮定地,陪笑問道:“此人是誰?教主說将出來,夏侯彬把他碎屍萬段!”
赫連匡搖搖頭說道:“他罪行尚未證實,隻是極為可疑,我打算好好審問審問,查出他還有什麼同謀人物?”
夏侯彬聽出赫連匡所疑之人,并非自己,方始略放寬心,赫連匡繼續說道:“本教副總巡察‘白眉吊客’淩瑞,在衛紅绡姑娘與‘東劍’鐘強,互相動手之時,曾經獨自驅車出堡,車篷密蓋,行迹極為可疑。
”
夏侯彬知道自己這名心腹,落了嫌疑,不禁雙眉深蹙,冷“哼”一聲,目閃精銳芒道:“淩瑞縱令有事出堡,也不必駕車,此舉着實可疑,應該把他傳來,嚴加盤問。
”
他說到此處,目注着自己另一心腹、“金鳳堂”堂主“金刀毒羽”白飄天,低聲叫道:“白堂主,請你親自去把副總巡查‘白眉吊客’淩瑞,傳來‘氤氲大殿’,但不可洩漏原因,就說副教主邀宴,凡各堂堂主,既副總巡查以上職位人物,一律參加便了。
”
白飄天何等機警,一聽便知夏侯彬用意所在,遂躬身領命,退出“氤氲殿”外。
未過片刻,白飄天倉惶轉回,向赫連匡、夏侯彬二人,揚眉叫道:“啟禀教主,副教主,本教副總巡查‘白眉吊客’淩瑞,已在屬下未到之前,畏罪自殺,服毒而死。
”
夏侯彬知道白飄天機警異常,業已體會出自己意思,把事辦妥,不禁心中高興,表面上則憤然叫道:“這厮……”
“這厮”二字才出,赫連匡便冷笑一聲,目注衛紅绡,揚眉說道:“白眉吊客淩瑞雖落嫌疑,罪行尚未證實,他在本教擔任副總巡查有年,縱無功勞,也多勤績,如今既已服毒自盡,你且代表一祭,并把淩瑞後事,仔仔細細地,妥為安排便了。
”
夏侯彬何等聰明,一聽赫連匡這些話兒,便知他是取瑟而歌,意在言外。
明面上,他是度量寬宏,囑咐衛紅绡替“白眉吊客”淩瑞,妥為料理後事,實際上,卻是動了疑心,命衛紅绡仔細檢查遺屍,看看淩瑞究竟怎樣死去?
夏侯彬猜出原因,不免心中忐忑,生恐白飄天留下什麼破綻,遂向這位“金鳳堂主”,看了一眼。
白飄天體會出夏侯彬在這一瞥詢問眼色中所含意義,便自不着痕迹地,搖了搖頭,對赫連匡抱拳笑道:“教主真是厚德深仁,澤及泉下,委實令我白飄天,佩服萬分。
”
這兩句話兒,聽來極為簡單,但卻從神色從容中,向夏侯彬暗示,告訴他盡管放心,自己處理得極為幹淨,不會留下破綻。
果然,衛紅绡去了片刻,轉回“氤氲殿”時,向赫連匡微笑道:“請教主莫再關心,淩副總巡查的後事,業已辦理完畢,無甚不妥之處。
”
赫連匡“嗯”了一聲,目注夏侯彬,苦笑說道:“夏侯二弟,如今那‘酒糟扁鵲’莊七先生業已逃去,對于我的病兒,卻是怎樣……”
夏侯彬把這件事兒,引為自己暗制赫連匡死命的得意傑作,但臉上卻仍裝出一副憂慮神色,接口說道:“教主所患隐疾,委實非莊七先生莫治,好在他曾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