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匡一聲吩咐,手下立即照辦。
賈振金又複笑道:“再請赫連教主命人替我準備十來根五尺長的麻繩。
”
須臾之間,圈兒已劃好,麻繩備齊,賈振金便走下場中,向項小芸,抱拳含笑說道:“項姑娘,請你派人下場,賈振金是久飲俠譽,意欲一一請教。
”
項小芸指着那兩個圈兒,及十來根麻繩,揚眉問道:“賈大神魔,你這是怎樣較技?”
賈振金笑嘻嘻地說道:“我生平絕無他技,隻是專精一個‘笑’字,故而想請項姑娘派人下場,雙方站在圈兒之中,相距六尺,看我笑容,聽我笑聲。
”
項小芸哂然說道:“你的笑聲有甚好聽?笑容有甚好看?”
賈振金微笑說道:“我的笑容有迷神之妙,笑聲有奪魄之能。
”
項小芸道:“倘若不被迷神,不被奪魄呢?”
賈振金笑道:“那就是我的‘笑技’無能,算是我輸。
”
項小芸因對方所提出的這種較技方法,頗為特别,遂不得不問得詳細一點地,又複說道:“勝負方法,怎樣判定?勝負之後,有什麼條件?”
賈振金點頭笑道:“項姑娘問得細心,雙方對立圈中,在我開始發笑的兩盞茶時之内,定能使對方昏倒在地,或是精神恍惚,走出圈外,如此,便是我赢,不如此便是我輸。
”
虞大剛、艾皇堂等群俠聽得全是一驚,因為這位“白發黑心叟,笑面哭神魔”賈振金的言語之中,彷佛充滿自信,十拿九穩地,已操必勝之券。
項小芸一面暗自詫異,一面問道:“分了勝負以後呢?”
賈振金神态異常從容地,微笑答道:“若是我勝,我便在負方項間,加上一根麻繩,代表拘禁,委屈地站立場中,算是我的俘虜,若是我負,賈振金當場立以麻繩勒頸,自缢身亡。
”
越說越覺玄虛,越說越發顯出賈振金必勝意味。
項小芸聽得不大服氣,一挑雙眉,冷然說道:“好,就由我來看賈大神魔的笑容,聽聽賈大神魔的笑聲,并看你是如何勒頸自盡?”
語音方落,莊七先生忽然雙眉一蹙,搖手低聲叫道:“項姑娘,你是主師,不宜迳行出陣,不如由我去試度探這老魔頭究竟在搞些什麼花樣?”
項小芸略一沉吟,莊七先生又複笑道:“這與過招動手不同,項姑娘盡可放心,因為雙方相距六尺之遙,我莊七先生若是竟看不見他的笑容,或聽不得他的笑聲,也未免太窩囊,太膿包了。
”
項小芸聽莊七先生這樣說法,自然不便再複攔阻,遂點點頭,悄悄說道:“七先生要小心一些,據我所料,這老魔頭決非全仗武功取勝,定然另有什麼詭計。
”
莊七先生微笑說道:“我當然會盡量小心,因為此戰勝敗不談,即立落敗,我也要使項姑娘等,看出這老魔頭的詭計所在,才有敗的價值。
”
項小芸連連點頭,莊七先生遂含笑出陣,走到地上所劃的圈兒,與賈振金相距六尺,巍然卓立。
賈振金聽得頭一陣便由“紅粉霸王”項小芸,親自出馬,不禁欣然色喜,但如今卻見來的隻是一位“酒糟扁鵲”莊七先生,他的眉間喜色,遂立即減退幾分。
莊七先生是當代第一神醫,醫家講究“望聞問切”,多半善觀氣色,故而賈振金臉色才變,莊七先生便揚眉叫道:“賈大神魔,難道以為我莊老七,不配作你對手?”
賈振金心中雖然暗罵對方眼力太敏銳,竟能察人肺腑,但臉上仍保持了他那作為招牌的滿面笑容,緩緩答道:“七先生說哪裡話來?今日在場人物,幾乎個個有緣,我這十幾根麻繩之中,便替你準備了一根在内。
”
項小芸聽得心中一動,暗想賈振金這老魔頭,似乎話中有話?自己方面,連同新到的“藍皮惡煞”畢勝青在内,共隻來了六人,他卻準備十幾根麻繩則甚,并說在場人物,幾乎個個有緣。
念方至此,莊七先生業已含笑叫道:“賈大神魔,你既有如此把握,便請趕快施為,我莊老七願領一繩之賞。
”
賈振金聞言,毫不客氣地,便向莊七先生“嘻嘻”一笑。
笑聲隻是毫不驚人,頗為低微的“嘻嘻”聲息,但這位“白發黑心叟,笑面哭神魔”的那副笑容,卻是難看已極。
笑的種類甚多,作用不一,“狂笑”令人豪,“微笑”令人喜,“傻笑”令人趣,“憨笑”令人憐,“嫣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