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令人愛,但“冷笑”卻令人怒,“厲笑”卻令人怵,“獰笑”令人憎,“奸笑”卻令人厭,“皮笑肉不笑”卻令人嫌。
如今,這位“笑面哭神魔”賈振金,卻是集“冷笑”、“厲笑”、“獰笑”、“奸笑”、“皮笑肉不笑”等笑之大成,那副尊容,委實比哭都難看,使莊七先生看在眼内,心頭上便自然而然地,“怒、怵、憎、厭、嫌”等,五味畢集。
就在莊七先生心頭煩惡之際,賈振金突然收斂了“嘻嘻”低笑,發出一聲宛若睛天霹靂的“哈哈”大笑。
這聲大笑才發,莊七先生便似站立不穩,身軀微一搖晃,竟告頹然暈倒,仆跌出他足下所站的圈兒之外。
賈振金哂然一笑,俯身在腳邊取了一根麻繩,輕輕放在莊七先生項上,命值勤教徒擡過一旁。
客座群俠,面面相觑,慢說項小芸和虞大剛心中驚異萬分,便連“藍皮惡煞”畢勝青,及“神行酒丐”艾皇堂等江湖經驗極豐,見聞極廣的向稱精細人物,也滿腹驚疑,莫明其妙。
因為莊七先生一身内功一身修為,并非等閑,為何竟禁不起賈振金的“嘻嘻”和一聲“哈哈”,便告暈跌圈外?
群俠正自失驚,賈振金卻搔了搔他那滿頭白發,又向項小芸抱拳道:“項姑娘,賈振金生平以笑技自負,以為今日群豪濟濟,定然可遇知音,誰知這位‘酒糟扁鵲’莊七先生,看病雖屬能手,對陣卻是庸人,才聽我打一個‘哈哈’便醉睡當場,好似跌入了‘酒糟’以内。
”
語音到此略頓,嘴角帶笑,目光狂傲無匹地,電掃客座群俠一眼,嘻了一嘻,繼續說道:“如今,賈振金再求知音,但望項姑娘能選一位比較高明些的。
”
話猶未了,艾皇堂業已向項小芸含笑叫道:“霸王姑娘,老花子請命出陣!”
項小芸深知艾皇堂向與莊七先生齊名江湖,一身功力,也在伯仲之間,不禁雙眉略蹙。
艾皇堂低聲說道:“項姑娘放心,我以為莊老七不會那樣不濟,定是中了這白發黑心刁惡老魔的什麼暗算?”
項小芸點頭說道:“我也是這樣想法,卻未曾看出絲毫可疑之處?”
艾皇堂側顧虞大剛,悄悄說道:“我請命,便是為此,項姑娘與虞老弟,在場外盡量細心觀察,即令我再中暗算,你們也定可恍然悟出,對方的暗算何來?因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若是賈老魔頭,真能連旁觀者也一齊迷住,則他的神通,也就太大的了!”
語音了處,因恐項小芸、虞大剛等,還會阻攔,遂由座上飄身直落場中圈内。
賈振金見來人是“神行酒丐”艾皇堂,竟嘴角一披,意思不屑地,哂然笑道:“艾大俠自認能比莊七先生高明些麼?”
艾皇堂搖搖頭道:“他是當代神醫,歧黃聖手,我無一技之長,隻會沿門托缽,自然是他來得比我高明。
”
賈振金嘻嘻笑道:“既然如此,艾大俠還不藏掘地,下場則甚?”
他這“嘻嘻”一笑,臉上那副集一切可厭之大成的奸惡神情,又于眼角眉梢,鼻窪唇邊等處,漸漸展露。
艾皇堂看得好生厭惡,嘴角一撇,冷然說道:“莊老七太孤僻太清高了,着不慣你這副醜惡樣兒,所以才氣得暈倒,我老花子則淪落風塵,逢人伸手,受慣白眼,看透了炎涼世态,對于任何奸兇邪惡的嘴臉,均見認多多,或許不會怕你……”
賈振金不等艾皇堂話說完,便陰恻恻地笑道:“不信你就試試!”
說到此處,一聲“哈哈”,又複出口,震得四外嗡嗡作響,回音袅然!
怪事來了,好端端的一位“神行酒丐”艾皇堂,在中了賈振金所打的這聲“哈哈”以後,照樣全身一顫,“咕咚”暈倒,失去知覺。
項小芸看怔了,虞大剛也看怔了,人們聚精會神之下,仍未看出賈振金在那聲“哈哈”以外,又做了什麼手腳?
“鐵劍枯僧”大忍禅師與已歸佛門的“藍皮惡煞”畢勝青,同樣暗中注目,但也毫無所見,不單如此,便那位“氤氲教主”赫連匡,亦複為之愕然,他也不相信賈振金能有這大本領?
“烏指女”衛紅绡湊向他身邊,悄然嬌笑說道:“恭喜教主,倘若再這樣下去,隻消賈大神魔再打上四個哈哈,我們便勁敵盡去了。
”
赫連匡臉色一變,咬牙說道:“你替我早作準備,常言道:‘飛鳥盡,良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