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狡兔死,走狗烹’,少時一俟功成,便看我眼色,立對賈振金下手,這老魔頭太似厲害,留他不得!”
這也是赫連匡氣數将盡,天奪其魄,他以為滿座均是心腹人,遂隻向衛紅绡低低悄語,不曾作“蟻語傳聲”,卻忘了與賈振金同來的那位“侏儒大頭鬼,神力血飛魔”胡冷月,就在自己身旁不遠。
胡冷月何等功力?耳目自然極靈,但他雖然聽得赫連匡向衛紅绡所作密語,卻絲毫未動神色,反與臨座的“猿公真人”劉叔溫,相互縱聲談笑。
這時,賈振金又向項小芸笑嘻嘻,拱手叫道:“項姑娘,我已經用去兩根,第三根卻用在誰的頭上?”
項小芸心中驚疑交迸,決意自己下場一試,探求原因,但座中業已有人吟了一聲“阿彌陀佛”,向那賈振金,答話說道:“賈大神魔,常言道:為人休極樂,樂極定生悲。
依貧僧來看,這第三根麻繩,該你自己用了!”
項小芸閃目一看,見答話之人,正是昔日号稱兇神,如今變成活佛的畢勝青,知道這位老人家,列名“武林十七奇”,一身内家功力,比起艾皇堂和莊七先生,高明多多!遂心中一寬,含笑問道:“老人家要出陣麼?”
畢勝青微笑說道:“塵世難逢開口笑,麻繩須挂滿頭歸。
貧僧不願使這等緣法,讓莊七先生和艾老花子,單獨享受,也想下得場中,添點耳福,分點享受!”
項小芸嬌笑說道:“老人家出手,我可以放心的了!”
畢勝青搖頭笑道:“項姑娘不可放心,要留神細看,倘若第三根麻繩,挂在賈老魔頭頸上,自然不談,倘若挂在我的頸上,則你和虞老弟,及大忍禅師等,卻必須看出原因所在,否則,今日之事便将一敗塗地,莽莽武林,但任群魔亂舞的了!”
項小芸與虞大剛,一齊悚然受教,大忍禅師也點頭微笑說道:“師弟仔細一些,你可不許像莊艾兩位一樣,聞笑便暈,敗得太快,使我看不出端倪迹象!”
畢勝青面含微笑,向大忍禅師合十一拜,便神色從容地,走入圈中站定!
賈振金見是他來,堆起滿面笑容,抱拳笑道:“大師也想來聽聽我的笑聲麼?”
畢勝青合掌當胸,吟了一聲佛号,點頭笑道:“貧僧覺得賈施主的笑術神奇,特為領教!”
賈振金道:“小弟生平别無他技術,隻是以笑容成名,大師既要我獻醜,我們這就開始好了!”
畢勝青因為已有莊七先生,和艾皇堂的前車之鑒,不敢稍為大意,遂趕緊澄心息慮,納氣凝神,宛如一尊西天古佛,寶相莊嚴地站在圈中,靜看對方這位“白發黑心鬼,笑面哭神魔”賈振金,兩度以笑迷人,到底是什麼伎倆?
賈振金在話完以後,仍像先前一般,向畢勝青嘻嘻一笑!
呈現在畢勝青眼前的這張“嘻嘻”笑臉,也仍像先前兩次那樣,說不出的醜怪、可厭!
畢勝青一看之下,陡覺心底生煩,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他大吃一驚,暗想:這是什麼道理?為何自己隻對賈振金看了一眼,便會有這種感覺?
就在此時,賈振金業已把令人可厭的“嘻嘻”鬼笑,變為令人吃驚的“哈哈”大笑之聲!
這種“哈哈”大笑,雖是凝足内家真氣,擇人施為可以使他若聞晴天霹靂,心駭神驚,但對畢勝青這等人物,卻不至于發生什麼重大效用。
但理雖如此,事卻不然,畢勝青耳中才一聽笑聲,便覺心神劇震,頭腦暈眩,也與莊七先生,艾皇堂毫無二緻地,頹然仆倒!
賈振金自然毫不客氣,又把第三根麻繩,加在畢勝青的頸項上!
三度僅靠一個“哈哈”便告擒人,連這樣高明的“藍皮惡煞”畢勝青也不例外,委實稱得“神奇”二字。
赫連匡等,自然笑逐顔開,項小芸等,卻是驚奇欲絕!
慢說項小芸,便連沉穩異常的虞大剛,以及那見多識廣,業已曆盡江湖風險,皈依佛門的“鐵劍枯僧”大忍禅師,也均為之極度震驚!
項小芸向大忍禅師,及虞大剛低聲叫道:“老禅師和大哥,你們有所見沒有?我怎麼仍舊看不出老魔頭那‘哈哈’一笑,如何具有伏虎降龍之力?”
虞大剛雙眉緊皺,搖了搖頭,大忍禅師卻吟了聲“阿彌陀佛”佛号,忽然目閃神光,低低叫道:“項姑娘與虞老弟,我們且各自運氣行功,察看察看髒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