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庵牆之上。
他繼續嚷道:“項小芸,你失敗了,你并沒有忘記虞大剛,你越想忘記他,他也就越在你心裡作怪,由你那喜怒無常,蠻橫無理的情緒上,可以看出你受了多少心靈上的折磨,項小芸,我雖然氣你,卻也可憐你……”
項小芸大叫道:“艾鳳翔,我要殺了你!……”
她飛身追上庵牆,一鞭打去。
一聲嘩啦大響,半截庵牆磚石亂飛,但艾鳳翔卻又及時逃開,撲到了山門之上。
他也象發瘋般叫道:“項小芸,你自負武學才華,自負容光聲威,以為一切都可予取予求,你沒嘗過失敗的滋味,一點點打擊你都忍受不了。
項小芸,你該接受失敗的教訓,檢讨失敗的原因,你已經失掉虞大剛,不應該再失掉我,論人才,論武功,我都不會比虞大剛遜色,隻要你承認錯誤,改變對我的态度,我仍然可以原諒你……”
項小芸狂笑道:“艾鳳翔,做你的清秋大夢……”
全力一鞭,猛劈過去!
在一串嘩啦大響中,整座的山門倒了下來。
艾鳳翔沒了聲息,不知他是走了,還是在她的鞭下傷了,死了?
項小芸不願去追查這件事,她腦海中一片木然,她需要徹底的清醒一下。
艾鳳翔的話有許多觸到了她的痛處,他說得不錯,自己越想忘掉虞大剛,虞大剛的影子卻越加明顯,自己經不起失敗打擊,這話也是不錯的,艾鳳翔隻知道自己失去了虞大剛,他還不知道自己是栽到那個名不見經傳的野丫頭黃一萍之手。
一到黃龍庵,她曾有過削發出家,棄絕塵世的念頭,倘若使艾鳳翔知道,還不知他要如何諷笑自己呢!
她深深地歎息了一聲,盡量抛開這些惱人的思緒,因為她要面對現實,先解決黃龍庵裡的問題。
她纏起霸王鞭,也将那五枚鋼針般的暗器收了起來,然後,由庵中找到一柄鐵鏟,就在正殿中挖下一座大坑,将黃龍師太師徒五人埋葬了起來。
眼前的慘象,使她禁不住心酸落淚,她忽然憬悟到,黃龍師太師徒的慘罹橫禍,是她給招來的。
若非她将烏骓寶馬寄在庵中,黃龍庵中絕不會出這件慘事。
她在墳前無限傷感地,喃喃祝禱道:“你們安息吧,隻要我項小芸有一口氣在,不論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兇手抓到,血債血還……”
禱畢出殿,又在黃龍庵前前後後仔細搜查了一遍,但卻再不曾發現什麼蛛絲馬迹。
至于她的烏骓寶馬,一如她的預料,已徑蹤影不見,存亡莫蔔。
那匹馬兒,不但是一匹千裡神駒,更是她至為寶愛之物,一旦失蹤不見,也使她好生心痛。
然而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卻沒有追悔的餘地,她所能做的,也隻有緝兇複仇,尋找馬兒。
時光已交二更,夜色慘淡,秋風凄涼,項小芸懷着悲怆的心情,準備離開黃龍庵。
忽然,她聽到一絲異聲。
她情緒漸平,靈智盡複,又恢複了原有的敏銳,當下身形疾閃,向正殿飄來。
視力所及,隻見一條人影一搖一擺的正由坍塌的山門上向内走來。
項小芸看得清楚,來者正是“神行酒丐”艾皇堂。
隻見他腳步踉跄,一歪一斜,顯然是灌多了黃湯,宿酒未醒。
雖是短短數日之隔,項小芸卻有恍如隔世之感。
與老化子分手之時,正是大破氤氲教之後,自己與虞大剛兩情歡洽,眼見就要結為連理,那裡料得到數日之中會發生了這麼多的變化?
艾皇堂醉眼迷離,不自然地一笑道:“我的霸王姑娘,可讓我老化子找到了,那……虞大剛呢?”
項小芸哼道:“你是當真不知,還是假裝糊塗?”
艾皇堂怔怔地道:“項姑娘這是從何說起,難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變故?”
項小芸柳眉雙挑道:“丐幫以消息靈通見稱于世,想來你應該知道才對!”
艾皇堂跌足道:“分手之後,我與莊老七趕到了洛水,泛舟賭酒,一連幾天手不離杯,喝得昏天黑地,又哪裡管它什麼江湖消息?”
項小芸面色一沉道:“艾老人家,你這話又不對了,既然你不知我的消息,又怎會深更半夜的趕到黃龍庵來?”
艾皇堂打了個酒呃,道:“問得好,昨日午後,老化子與莊老七裝上船的三壇汾酒,兩壇竹葉青,都已喝得精光,沒奈何老化子上岸買酒,才在無意中遇到了一名本門弟子,聽說項姑娘與艾鳳翔聯袂共入黃龍山,老化子覺得奇怪,才兼程趕來一看究竟……”
投注了項小芸一眼,又遲疑着接下去道:“那虞大剛呢,你們怎地分手了?方才老化子遇到艾鳳翔,見他滿身血污,狼狽而行,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