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小芸微籲一聲道:“虞大則被人借走了,艾鳳翔是被我打跑了的!”
艾皇堂兩眼大睜,無限困惑地道:“艾鳳翔被你打跑,是樁平常的事兒,但虞大剛被别人借去,卻是千古奇聞,我的霸王姑娘,那借了你的人去的,又是誰?”
項小芸恨恨地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黃毛丫頭。
”
艾皇堂大驚道:“這……這更不平常了,虞大剛一代豪傑,不是見異思遷的小人,如何會随她而去,項姑娘更不是省油的燈兒,又如何肯讓他去?”
項小芸苦笑道:“認真說來,是我中了她的圈套,那丫頭可能連入門的武功都不會,但是她卻是最善于利用别人的弱點!”
艾皇堂更加愕然道:“項姑娘可知她的姓名來曆?”
項小芸咬牙道:“那丫頭姓黃名一萍,至于她的來曆,我正要向你請教呢!”
艾皇堂皺眉搖頭地道:“黃……一……萍……這名字不會是真的,我老化子從來就沒聽說過!”
項小芸接道:“依我想,她并沒有換用假名的必要,因為在江湖道上她本來就是個陌生的人物,此外……倒有一點線索可以供你思考,那黃一萍有兩名奇特的侍婢,一胖一瘦,胖者如豬,瘦者如猴,最是好認不過。
”
艾皇堂又忖思了半天,仍是搖搖頭道:“我老化子在江湖道上雖不算萬事皆通,但對一般武林中比較知名的人物卻是耳熟能詳,隻是就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号人物。
”
項小芸苦笑道:“好吧,這事先揭過不提……這東西你可認得?……”
說話之間,探手入懷,将那五枚鋼針般的暗器掏了出來。
艾皇堂伸手接過,湊在鼻尖上細細審視,同時喃喃自語地道:“這既不是天狼九毒刺,也不是淬毒飛針,這東西……四枚倒鈎……啊……”
項小芸急道:“你可是看出眉目來了?”
艾皇堂滿面驚訝地,又把那五枚暗器遞回項小芸手中,叫道:“我眼睛不管用了,項姑娘快些仔細看看,那尾柄的部分,可有一個篆體的‘昊’字?”
項小芸疑念百出地接了回來,湊到眼前仔細看時,果見尾柄的部分有一個篆體的“昊”字,小若蠅頭,若非她視力奇佳,實在不易看得出來。
當下忙道:“不錯,果然是有一個篆體‘昊’字……”
艾皇堂迫不及待地又道:“這東西由何而來?”
項小芸恨恨地道:“大約艾老人家還不知道這黃龍庵中出了什麼事吧?……”
艾皇堂目光四轉,望着破碎支離的山門、院落,以及正殿中的墳堆,叫道:“關于這一點,我老化子正要動問。
”
項小芸咬牙道:“黃龍師太師徒五人,都是死于這暗器之下!”
艾皇堂皺眉道:“這就怪了……”
項小芸歎口氣道:“艾老人家既知那暗器尾柄上的‘昊’字,想必一定知道這暗器是什麼人所有的了?”
殊料艾皇堂搖搖頭道:“不知道。
”
項小芸面色微變,有些不悅地,憤憤叫道:“艾老人家說話為何這樣前後矛盾,倘若不知這暗器的來曆,您又怎會知道那尾部上有一個‘昊’字?”
艾皇堂沉凝地道:“項姑娘責備的極是,但你如果聽我老化子說完,就知道我不是前後矛盾了。
”
項小芸皺眉道:“我倒要聽上一聽,看你怎樣自圓其說?”
艾皇堂抓抓頭皮,道:“話要從頭說起,這已是兩百多年前的一段武林轶事了,兩百年前,武林中是一片混亂之局,五邪、七鬼、六毒、八魔,是當時著名的二十六名兇人,他們臭味相投,合而為厲,把昔年武林中弄得腥風血雨,人心浮動,惶惶不可終日。
武林中俠義之士固多,也曾數次聯合誅讨,但不幸的是這二十六名兇人的武功實在太高了,俠義道雖一再選拔高手,但每一次都是鍛羽而退。
這樣一來,反而更助長兇焰,使二十六名兇人更加橫行無忌。
然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二十六名兇人的血腥罪行,終于激怒了一位世外奇人。
這位奇人雖然身負絕學,胸羅玄外,但在武林中卻無藉藉之名。
此人是一位全真羽士,道号‘玄昊’,世稱玄昊真人,在崂山上清宮中修行……”
項小芸接口道:“二十六名兇人大約都栽到這位‘玄昊真人’手裡了,那刻有‘昊’字的暗器,想必就是他用的了!”
艾皇堂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