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滾!”
兩名大漢面色大變,同聲叫道:“滾,滾,我們就滾……”
再也顧不得體面,立刻抱頭鼠竄而去。
樓上的酒客個個驚疑無比,淩磊的出現使人莫測高深,方才那兩名大漢的推斷之詞,本來已經使人大為信服,認定了淩磊是個想藉駱香雪挑戰之事而成名之人,但淩磊的如此出現,卻推翻了一切。
于是,無數的疑問泛上衆人心頭。
駱香雪為何向淩磊挑戰?
淩磊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為何他有如此令人難測的武功,卻從未出過大名,他們将在哪裡約戰,駱香雪是否已到嶽陽?
更為興奮的則是項小芸與黃一萍。
項小芸忍不住滿意地笑着,輕聲道:“這辦法果然有用,一找就把這老鬼找出來了。
”
黃一萍淺淺一笑道:“現在項姐姐不說我這是失着了吧?”
項小芸微微靠了皺眉頭道:“雖然不是失着,但大半還是皺了你的運氣,如果淩磊是在邊遠之地,就不會這樣容易找到了。
”
黃一萍輕笑道:“項姐姐還記得初見時的那兩場賭鬥麼?”
項小芸面色一沉道:“此時此地,為何你要提那日之事?”
黃一萍笑道:“姐姐不要生氣,我之所以提起那件事來,是說明運氣并不可靠,看來雖似運氣,實則卻是算定了的。
”
項小芸道:“這樣說來,你是算準了淩磊在嶽陽的了。
”
黃一萍笑笑道:“至少,我算出了十之八九成……”
聲調放得更低的道:“現在一見之下,項姐姐可看出這淩磊有什麼值得注意的麼?”
項小芸颔首道:“隻聽駱香雪之言,這淩磊該是個冷傲不群,寄情山水,傲嘯江湖的人物,但現在看起來,卻又有些不同……”
黃一萍萍笑笑道:“這不同之處何在呢?”
項小芸忖思着道:“他借酒澆愁,似是心有重憂,怔視窗外,分明意緒消沉,隻怕他也是一個海中的可憐人物,隻是駱香雪當年為情所惑,不會看出而已。
”
黃一萍颔首道:“這話一點不錯,項姊姊,這老家夥還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呢。
”
兩人談話的聲音已經低到不能再低,淩磊似是被兩名大漢擾了興緻,匆匆又飲了三杯,由懷中取出一塊二兩多重的銀子甩在桌上,起身就走。
項小芸連忙會清酒賬,與黃一萍起身下樓,暗暗追了上去。
淩磊走得并不算快,穿過擾攘的人群,踏出嶽陽城,沿着滾滾的長江,一路向前走去。
眨眼之間,已走出三裡多路。
項小芸向黃一萍略一示意,兩人加快腳步,趕到了淩磊之前。
江邊俱是亂石、疏林,隻有一條羊腸小路,兩人在前面一攔,立刻阻住了淩磊的去路。
兩人同時揭去面紗,盈盈一禮,道:“淩前輩。
”
淩磊怔了一怔,道:“你們兩位。
”
黃一萍凝注了項小芸一眼,示意由她開口說話,自己則向一旁退去。
項小芸略一忖思,笑道:“先請前輩原諒,我們做了一件使您不能原諒的事。
”
淩磊微喟一聲,道:“那麼,嶽陽樓刁鬥上的幡條是你們兩人弄的鬼了!”
項小芸又裣衽一禮,道:“正是我等,但……”
淩磊插口道:“你們這是何意,至少,你們該認得駱香雪吧。
”
項小芸點頭道:“自然認得,如不然,也不會知道用這辦法與前輩相見。
”
淩磊微喟一聲,道:“她好麼,她是否仍然住在長白山?”
項小芸搖搖頭道:“她死了!可憐她一生為情折磨,死時之慘,簡直令人難信。
”
淩磊面色大變,半晌無語。
項小芸望着他的面色,冷笑道:“駱香雪垂死之前,把一切都告訴了我,依我看來,淩前輩實在太對不住她,使她如此含恨而死。
”
淩磊皺皺眉頭,道:“那也怪不得老夫,我并不知她是那樣死心眼之人,何況……唉,不說也罷,她是如何死的?”
項小芸道:“前輩與她最後分手之時,曾說過隻要她武功高過于你,你就肯娶她為妻,可有此事?”
淩磊颔首道:“不錯,但那不過是使她斷念,因為她曾與我一度交手,應該知道她今生今世很難達到那種境界。
”
項小芸哼了一聲,道:“可憐她卻就死在你這一句話上。
”
淩磊大為緊張地道:“這話怎講?”
項小芸徐徐道:“她知道循着正當途徑去習練武功,隻怕永生沒有高過你的希望,所以她才改由邪功毒功人手,結果她不幸自己中毒,與一名侍婢相繼死去,時光就在十日之前。
”
淩磊全身顫動了一下,喃喃地道:“這的确是出我意外之事。
”
項小芸冷冷地道:“你可知道這十年以來,她吃過多少苦,當你在長白廣寒峰頂栽那什麼果子時,她每天偷偷跑去看你,你卻與她不交一語,你知道這對一個少女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與屈辱。
”
淩磊叫道:“老夫隻是想冷她之心,不願牽扯上這場情感糾紛。
”
項小芸顧自說下去,道:“但你不該再留給她希望,你臨走之時卻告訴了她姓名,并且留給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