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永難實現的希望!可憐她就為着這個渺茫的希望活着。
”
淩磊長歎道:“老夫的确沒想到這一層,我認為時間一長,她就會淡忘一切。
”
項小芸哼道:“現在可容我問你一句,您并不象駱香雪口中所說的那樣冷酷之人,為什麼您那樣堅決地拒絕了她。
”
淩磊呐呐地道:“這……這……”
一時卻不知說什麼是好。
項小芸又道:“駱香雪貌比天仙,藝重武林,雖說不及淩前輩,但做為伴侶的話,該說是十分理想的了,為什麼您卻那樣拒她于千裡之外。
”
淩磊皺眉道:“以老夫的年齡而論,足可做她的父親而有餘,老夫如何能與她談得到那婚嫁之事?”
項小芸搖搖頭,道:“愛情是沒有任何限制的,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淩磊歎口氣道:“告訴你們也自無妨,老夫畢生也是為情所苦,哪裡還能容得下她的癡情。
”
“啊?……”
這真是無獨有偶,項小芸與黃一萍忍不住俱皆驚呼出聲。
良久,項小芸方道:“淩前輩難道沒與您的愛侶結合麼?”
淩磊搖搖頭,道:“不談這事吧,那駱姑娘……”
項小芸忍不住流淚道:“停屍長白山香雪洞中,但由于中毒之故,她的屍體卻……”
淩磊也老淚滾滾地道:“這情形我很清楚……那山洞……”
項小芸接道:“就在香雪山莊之後不遠,我已用石塊封住山洞,在冰天雪地之中,大約一時不會腐壞。
”
淩磊的精神似已全部崩潰,喟然一歎,道:“兩位姑娘尊姓大名?”
項小芸道:“我姓項名小芸,那是……我結伴的義妹黃一萍。
”
淩磊目射xx精芒,盯了項小芸一眼,道:“這樣說來,姑娘也是當年列名武林十七奇的人物了!大約那‘紅粉霸王’四字,就是指的項姑娘吧。
”
項小芸淡然道:“些微成就,比起淩前輩來,可就差得太遠了。
”
淩磊慨然一歎,道:“那駱姑娘去世之前,項姑娘……”
項小芸颔首道:“事有湊巧,我正在她的身邊。
”
淩磊彈彈淚珠,哽聲道:“她曾說過什麼?”
項小芸苦笑道:“她隻懇囑我設法找到你,隻要把她十年來所受的苦況,和垂死之前的一切情形告訴于你。
”
淩磊咬咬牙關,道:“她沒再說别的麼?”
項小芸搖搖頭,道:“沒有了,我知道她要說的還有很多,隻不過她不說了,因為說了出來也不會做到,反而留下一個笑柄。
”
淩磊聲調嘶啞地道:“依項姑娘看來,她還會說什麼?”
項小芸沉凝地道:“她所希冀的自然是你能夠親自趕到長白山去處理她的後事,并且在她墳前立上一方石碑,上面刻下幾句使她安慰的文字,那麼,駱香雪九泉之下,大約也可以含笑的了。
”
淩磊頓足道:“這些我一定做到,我要趕到長白山去為她修墳、立碑,上面刻下愛妻駱香雪之墓。
”
黃一萍走前一步,插口道:“淩老前輩,既有今日,何必當初,駱香雪當年那樣苦追于你,你毫不動心,為什麼今天卻這樣痛哭流涕起,莫非這就是不見棺材不流淚麼?”
淩磊怔了一怔,長歎道:“我已說過,我一生也是為情所苦。
”
黃一萍道:“那時大約你正在追求另外之人吧。
”
淩磊苦笑道:“這真是沒有辦法之事,我所追求之人比駱香雪大了三十歲,而且她已是我的發妻。
”
項小芸困惑地接道:“既然你們是結發夫妻,又哪裡還談到追求二字?”
淩磊歎道:“我們雖是結發夫妻,不幸的卻是發生了誤會,以緻她離我而去,任憑我如何解釋剖白,她都不肯重續舊好。
”
項小芸怔了一怔,道:“前輩能說得仔細一些麼?”
淩磊喟然一歎道:“這是老夫二十多年來的一樁秘密,當二十年之前,老夫與我那發妻結缡未久,雙宿雙飛,比翼共遊天下,哪知不到三個月之後,就發生了變故。
記得那時正是暮春三月,在莺飛草長的江南,我們遊罷姑蘇,住在旅店之内,當時老夫發妻芸娘忽患心疾,老夫急忙請來郎中診視,當晚在店中煎藥醫治,哪知就在她服罷第一劑藥之後,就出了亂子。
”
喟然一歎,住口不語。
項小芸迫不及待地道:“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呢?”
淩磊歎道:“芸娘服下第一劑藥之後,情況很好,已經沉沉入睡,老夫緊張之餘,也坐在桌前坐息。
哪知老夫一經坐息,即刻沉睡了過去,等到醒來之後,發覺芸娘已經不在,桌上卻有一張老夫未曾寫完的信箋。
”
項小芸奇道:“你要寫給誰呢?”
淩磊咬牙道:“那夜的奇案直到如今老夫也是莫明究竟,老夫何曾寫什麼信箋,那信箋是模仿老夫筆迹所寫,而且又擺在老夫面前,芸娘自然深深相信了。
”
黃一萍插口道:“想必那信箋上一定有刺傷到令正的語句了?”
淩磊歎道:“上面寫的是:秀姑妝次:眼中釘即可拔除,藥中已滲蝕骨化肌之藥,賤人服後必将慢慢潰爛緻死。
”
項小芸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