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嚎淘大哭了起來。
場中的情形是凄慘的,模糊的屍體,狼藉的血肉,和躺下的中州大豪,一切都是那樣令人慘不忍觀。
項小芸向那老者招呼了一下,道:“老人家尊姓大名?”
銀髯老者面部浮起一個輕笑道:“姑娘可是人稱紅粉霸王的項小芸姑娘?”
項小芸仔細凝注了他一眼,道:“老人家為何知道小女子的名号?”
銀髯老者笑道:“江湖中人對姑娘的一切描述甚詳,老朽自然是知道了了。
”
轉向黃一萍道:“這大位約是黃姑娘了?”
黃一萍也訝然道:“老前輩到底是何方高人,怎的……”
銀髯老者輕咳一聲道:“令師一劍先生難道沒向你提及過一個與世人落落難合複姓獨孤,單名一個獨字的老友麼?”
黃一萍驚呼道:“您就是九華老人獨孤前輩?晚輩久仰了。
”
原來來者是獨居華山之巅已曆四十餘年的九華老人獨孤獨,也是一劍先生公孫明的知已友好。
艾皇堂急走一步,抱拳一揖道:“老化子艾皇堂,仰慕已久,不想今日在此一見。
”
原來這位獨孤獨,不要說歸隐四十餘年,除了偶而與惟一知友一劍先生把晤一番,不見一個外人,就連他當年行走江湖時,也是獨來獨往,有如見首不見尾的神龍,幾乎無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雖然如此,但他的名頭卻足以震驚天下武林,隻因他已四十多年絕迹江湖,以緻甚少有人提起而已。
九華老人獨孤獨還禮道:“好說好說,艾長老是丐門上代果僅存的高人,失敬失敬。
”
黃一萍連忙又再度施禮道:“晚輩不止一次聽家師談起,把您老人家說得象陸地神仙,隻是卻一直沒機會拜見您老人家,想不到今天……”
九華老人連連搖手道:“這些事暫且慢談,咱們處理眼前的事要緊。
”
隻見無心師太已經收住哭聲,眼望着九華老人等怔了起來。
九華老人陪笑道:“醫病醫人難醫心,心醫一道,為世間最為難深難參之學,師太能在短短不足二十年的時光中參成此一絕學,着實令人可敬。
”
項小芸、黃一萍心中亦皆為之一動,她們俱都知道,無心師太所以能參成此一絕學,是為了要醫治中州大豪,若非這一份力量支持着她,隻怕也不是如此容易将心醫之學參成的。
如今中州大豪已經變成了這付模樣,自然早已失去了昔所的豐采,但無心師太仍然毫無條件地原諒他的一切,象袒護那忤逆的孩子一樣,這是多麼純摯的情愫,多麼令人心弦震動的事。
無心師太低誦一聲佛号,道:“老施主沒有殺死……陸季洪?”
九華老人搖搖頭道:“自然沒有,老朽隻是為了救師太心急,不得已而施出一股百虺毒霧,使他暫時昏迷了過去。
”
無心師太大驚道:“什麼?百虺毒霧,那是百虺毒霧?”
身子一搖,差點跌了下去。
項小芸也不禁訝然接道:“老前輩自然知道百虺毒霧是多麼歹毒的東西,據晚輩所知,中人必死,真奇怪老前輩也用這種東西。
”
言下頗有不滿之意。
九華老人平靜地道:“不錯,百虺毒霧毒性強烈,為世上十大劇毒之一,用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會立刻使之絕命,但用在他的身上卻有些例外。
”
項小芸道:“前輩是說他,體蘊劇毒之故麼?”
九華老人颔首道:“項姑娘說對了,以他體内所含的毒素而論,再加上十倍的分量,也不會對他傷害什麼。
”
黃一萍接口道:“老前輩隐居華山絕頂數十年,今夜忽然在涼山出現,不知您老人家是偶經此處,還是專程而來?”
九華老人哈哈一笑道:“這就要提到令師了,是他自己偷懶,硬要老朽來走這一遭。
”
黃一萍大喜道:“原來如此,前輩是來幫助我們的了?”
九華老人笑道:“隻能說量力而為。
”
項小芸接口道:“多謝老前輩,老前輩肯于出山相助,實是江湖武林之福,關于中州大豪,想必老前輩是可以使他複原的了?”
九華老人微微一笑道:“無心師太擅于心醫,老朽可治毒症,合力而為,或可使他複原。
”
無心師太欣然叫道:“倘若老施主能解得了他的毒素,貧尼自可使他恢複本性。
”
九華老人探手懷中,徐徐取出了一個小巧錦盒,走過去道:“這是老朽精練的‘全陰百毒丹’,與他服下去吧。
”
無心師太接到手中,遲疑着道:“全陰百毒丹?這也是一付含有劇毒的藥吧?”
九華老人點頭道:“不錯,若是普通人服下,這一顆就足以骨化形銷。
”
項小芸插口道:“老前輩定然是要以毒攻毒了。
”
九華老人凝重地道:“中州大豪所中之毒屬于陽性,而且中毒數年,深入骨髓肌肉裡,若不用這全陰百毒丹,根本沒有解去毒性的可能。
”
項小芸含笑向無心師太道:“獨孤老前輩當世高人,這藥自然不會有什麼差錯,師太盡管安心給陸大俠士服用好了。
”
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