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人聲隆然震耳,加上山谷回音,聲勢浩大,至少在數十人之上。
虞大剛眺望了一下,目注鐵劍枯僧大忍禅師,及悟非禅師,焦灼地道:“是皇甫老魔,已經率衆追來了!”
鐵劍枯僧大忍禅師誦聲佛号道:“虞壯士盡管照顧項姑娘,老衲尚堪一搏!”語氣雖然豪壯,但卻有些色厲内荏,因為他知道自己絕擋不住皇甫老魔。
悟非禅師也聲調激昂的道:“貧僧與大忍禅師聯手,足可抵擋一陣,虞大俠帶項姑娘快走!”
虞大剛方欲答言,那年紀輕輕的僧人微微一笑,低誦一聲佛号道:“阿彌陀佛,今天可真是盛事,三仙嶺上居然先後有這麼多人來,這還是貧僧自從來到三仙嶺後的第一次呢!”
虞大剛略感不安地道:“實不相瞞,那是當世中最強橫殘暴的一名魔頭,正在率領他的屬下爪牙追殺在下等人……”
那年青的僧人平靜地道:“這樣看來,諸位已是身處危境了!”
虞大剛微喟道:“情勢雖然不利,衆寡雖然懸殊,但如拼鬥起來,勝負之數也還難料,隻是……”
投注了身邊昏迷不醒的項小芸一眼,又道:“這位姑娘已經……”
嶺下的呼喝叫嚷之聲響徹山林,顯然神武門已經動員了大批精銳之衆,将這三仙嶺包圍了起來。
但由于嶺上樹葉茂密,究竟有多少人趕來,以及是否有皇甫老魔在内,卻是看不清楚。
鐵劍枯僧大忍禅師皺眉急道:“虞壯士,平魔弭亂的重責大任都在你與項姑娘身上,嶺後尚有可逃之路,你該快帶項姑娘……”
那年青的僧人輕誦一聲佛号道:“來不及了……如果諸位僅是躲避一時,小廟不遠,地方還算嚴密,諸位如果不嫌簡陋,就請移玉。
”
虞大剛道:“那未免過于打擾了,而且……”
那年青的僧人微微一笑道:“這倒不勞擔心,何況還有兩位同門師兄在内,貧僧自然應該略盡地主之誼……”
伸手一指,接下去道:“小廟就在那邊,貧僧帶路了!”
虞大剛與大忍禅師以及悟非禅師都不禁感到有些困惑,因為他們并沒有看到什麼小廟,那年青的和尚所指之處不過是嶺上的一處高高崖壁之前,仔細看去,方才看到了一處山洞。
那年青的和尚不待話落,已經當先向前走去。
虞大剛投注了大忍、悟非一眼,抱起項小芸,跟了上去,大忍、悟非相觑無言,不自覺地也跟了過去。
來至山壁相距隻有二十餘丈,洞前有幾株矮樹,将洞口掩去了一半,但那洞口依然十分明顯,隻要由附近經過,仍然可以看到。
在石洞上面有三個大字:“佛心寺”。
虞大剛困惑地道:“大師父的寶刹就是這山洞麼?”
那年青的僧人恬然一笑道:“築廟建寺,談何容易,故而貧僧隻能以洞為寺,其實,隻要心虔意誠,縱是樹窟地穴,亦莫不可以為寺……”
目光溫柔地投注了虞大剛一眼,接道:“施主莫非嫌小廟太過粗陋,不肯入内麼?”
虞大剛忙道:“不,不,大師父誤會了,在下的意思是這山洞……不,寶刹并不隐密,那批惡人必會發覺,那豈不反而為大師父帶來麻煩?”
那年青的僧人誦聲佛号道:“任何事隻問當為與不當為貧僧既認為此事值得冒險,就不管麻煩與否了……諸位請!”
側身站于洞門之旁,肅客入内。
此刻呼喊之聲愈來愈近,可以想見三仙嶺四面俱被神武門布滿了屬下高手,慢慢搜索向嶺頂湧來。
由于情勢急迫,使虞大剛沒有思考的餘地,當下身形一閃,進入洞中,大忍、悟非相繼而入。
那年青的僧人最後走進洞中,卻随手取了一個小巧的鼎爐,向虞大剛等人微微一笑道:“貧僧的‘飛雲鼎’或可有所增益,也許能使那批追來之人不得此門而入。
”
說話之間,身形一伏,将那鼎爐放在了洞口之外。
說也奇怪,那鼎爐一經放下,其中頓時雲霧飛湧,将洞口完全封了起來,外面的景物已是模糊難見。
虞大剛以及大忍、悟非二僧,